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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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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到太晚。”

我爸抱着猫坐在我背后的沙发上看电子书,我一边“嗯嗯嗯嗯”地应付,一边打开了电脑——虽然电脑屏幕巨大无比,我爸至今都没发现我其实没用来学习,正常都是看看小说唠唠嗑,甚至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开他文件夹里的**他都没发现,让我日后作案越发明目张胆。

我们学校十点半下晚自习,到家玩玩吃吃基本上就十一二点了。我只打开电脑扫了一眼没什么消息的QQ,就摸出笔开始构思重写作文。

晚自习限时收的数学作业弄得我脑壳疼,我也没心思担心要是再被勒令重写该怎么办——事实上担心了也没用,我小学老师对我的评价是认真写出来的文章都是天人之姿,不认真写出来的就都是臭狗屎,其实我不存在认真不认真的问题,需要重写的那篇我写得也蛮认真,重要的是有没有恰好戳到阅卷老师的萌点。

虽然平时看不太出来,但是我其实还是个文艺青年,平时书也没少看,加上我爸年轻时骚包的不行,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就什么都会一点,琴棋书画样样略通,就是无心写出来的文章和无心写出来的字一样难以迎合大众审美——老何说我不认真写出来的字有刀剑气,其实就是四仰八叉。

我随手编了一篇上山偶遇痛失所居的老道和当地旅游部门顽强斗争的作文,写到快两点,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写啥了,眼睛都几乎睁不开,笔杆差点向上画我一脸。

“……风纠纠缠缠似要推我下山……”我大脑一片空白中这么写,“……山下白的墙黑的瓦,恰似一盘棋局,是某人与某人的博弈……”

“……山上,也是这样一盘棋局。”

我把笔一扔,直接倒在桌上昏迷不醒。

第二天早上我被我爸炒菜的兹拉兹拉声闹醒了,睡眼惺忪地对着我桌上的作文草稿神游天外,看着那个最后落笔的“局”字的勾从最后一版中间歪歪扭扭地拖到了第一版的最上,活像是我整篇作文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跨越大半张作文纸来了一个感人至深的千里相送。

我抹了一把脸,把作文纸团吧团吧塞进了我的书包。

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把作文纸交了,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我现在不交今天可能就想不起来交了。我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推开办公室的门,本来打算放下作文纸就跑,没想到老何今天来得意外地早,坐在桌边切好大一块柠檬泡茶。

“等会儿。”他叫住我,慢悠悠地拿起我的作文纸。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说不紧张不太可能,毕竟我昨晚实在神志不清,鉴于我曾经打瞌睡的时候记化学笔记写出过英文,我对老何手上正拿着的那篇文章质量存疑。

老何看的时间比我想象的长,几乎有十分多种才慢吞吞地展开没几个字的最后一版,我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他又反过去从头开始。

“这是你自己写的?原创?”老何突然抬起头,从老花镜后面盯着我,我点头,把右脚的重心转移到左脚。

老何半晌无语,拿下老花眼镜擦个不停。

“我想把你的文章拿去参加这次的作文比赛,你的意见如何呢?”老何说。

我不知道我怎么出的办公室,回教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仿佛灌了好几瓶二锅头,浑身的毛孔都向外喷射亢奋的气息。

“牛逼啊。”同桌和我热烈握手,像两国领导人友好会晤,我控制不住地傻笑,余光瞟到那个背着我去医务室的高个儿O站在讲台旁边收作业,他注意到我,也冲我笑,牙特白,罢了还不好意思似的一低头,专心致志地瞅着手里没收全的那一沓作业。

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张鸿依旧在楼梯口等我,黏黏糊糊地来拉我的手,我隐约感觉不对,但也没好意思拉下脸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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