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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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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叼着烟低下头笑,侧脸意外地非常年轻,“那是我画的。”

说实话我没太惊讶,一个什么都不做站在画展外面抽烟的女人,想想就知道应该和画展里的画关系匪浅,即使不是创作者也应该和创作者**不离十,她凑近了些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又咬着烟头笑起来了:“弟弟,你还蛮对我胃口的。”

“啊。”我看着她,她没用东西遮住信息素的味道,Alpha的味道重到呛鼻子,是黑巧克力,闻久了以后居然还挺甜的,“姐姐,我不搞基。”

她大笑,把手中的烟掐灭扔掉,一把搂住我的肩:“姐姐的工作室就在后面,有时间来找我玩。”

我在门口又站了好久才等到张鸿,那小子不知道到哪里鬼混了,一身都是草叶和土,活像是跟人野战而不是看了画展,毕竟当了这么久的朋友,我有点担心他:“你去哪儿了。”

张鸿一声不吭,一张脸奇臭无比,半天才回答我:“遇到个熟人,打架去了。”

他这个回答字数不多,可疑的点倒是数都数不清,既然他自己不愿意说,那我也懒得管他,挥挥手留他自生自灭,我自己跑去对面打车。

我发现和那个办画展的女人一起心情都能变好,大概是离开了我熟悉的校园环境就容易变得轻松些,她叫范知雯,单听名字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原来不是一个特“知雯”的人,是个还挺典型的败家娘们儿,工作了几年有了点钱就买了辆杜卡迪,在火车站旁边开了个个人工作室,她自己说是提前养老,我没拆穿——我每次来她吃的总是外卖和泡面其中一个,养老养成这样,挺委屈的。

我和范姐相处得相当愉快,她和我爸我后妈身上有很像的一部分,不是让我感觉不舒服的那一部分,大部分时候都是她随手涂涂画画,我在一边看着,偶尔她心情好会带我出去遛弯儿,骑着她的杜卡迪——妈的这车什么都好,就是太烫了,我被烫得不停调整坐姿,感觉我骑着一块滋滋作响的铁板,而我就是一块十七八分钟以后可以端上桌的猪头肉。

我从此以后几乎天天都往范姐那边溜,老何老张还以为我和家里握手言和了,还挺高兴,专门把我叫到办公室去夸了一通,大意是我果然是个社会主义好少年……我心里担心他们知道我天天和一个女无业游民厮混会把我腿打断,一律以“嗯”和“啊”敷衍过去。

宿舍我不打算再呆了,我给周向言带来的麻烦数都数不清,为此我还专门写了个纸条作了解释——这已经是我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沟通方式了,导致我现在在我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检查有没有多出来什么,一看到折得方方正正的便签就会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虽然这样实在有点蠢,像两个智商情商都不在线的小学女生,但没办法,我想不出更好的和周向言交流的方法了。

放学后我走出校门,范姐跨坐在摩托车上等我,她最近肩负起了接送我的重大工作,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仿佛捡了个便宜儿子,我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高一走读生没有早读,我可以七点起,七点半到学校,高二高三估计就要范姐和我一起五点多起床了,范姐听我说这话觉得很好笑,说弟弟,姐姐能混吃等死到现在就是因为姐姐从来不想以后该怎么办。

“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坐上范姐的后座,接过她递过来的头盔,重新熟悉了一下铁板烧肉一样的热度以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我坐好了:“除了方便面还有其他吃的吗?”

“废话,就是问你吃老坛酸菜还是香菇炖鸡。”她说。

“香菇炖鸡。”我一手搂着她腰,一手从她兜里摸出她的手机,犹豫了一下,登陆了我好久没碰的QQ,因为什么事情都能在学校交流,一般几乎很少有人找我,我手指划过一系列系统给我发的消息,在对话列表的最后一行停下了。

三天之前,周向言给我发的消息:“你今天还回来吗?”

“你干嘛呢?”范姐在呼啸的风声中扭头冲我喊,“搂紧!把你甩下去我不负责啊!”

“我……没什么。”我把手机塞到范姐兜里,两只手环住她的腰,心脏仍旧为了周向言口里的一句“回来”震颤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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