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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 逆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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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赫莫斯的福,约翰终于把那本丹马克的传记看完了。说实话他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个精灵瓦露缇娜会把他当成这个人,又发现他不是。

他们真的不是只有脸像。听赫莫斯念这个人的生平的时候,约翰真的很遗憾他没复活在丹马克那个时代。他应该会和这个人成为很好的朋友,加入他的队伍。因为丹马克做的一切正是他当初想做的。而且从那些旁人的描述的生活细节上看,他们也像极了——但是小法师说的是错的!他们不是爱嘲讽人,只是不能忍受在谎言里浑浑噩噩,一定要把真实的东西指出来。

但他确实不是这个人。这位帕雷萨比他善良,他不会那么心慈手软。

“你没有见过这位丹马克将军吗?”听到赫莫斯读到最后一页,约翰颇有兴趣地问赫莫斯。

“没有,”赫莫斯回答,“那时候我还在黑渊养伤,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

“那真是太可惜啦。”

“我对赝品不感兴趣。”

“除了你自己做的赝品?”

赫莫斯愣了一下。

“那个魔像不是我做的……”他小声说,“是我在养伤时……他们自作主张……你不讨厌它吗?我可以把它毁掉。”

约翰笑了起来,不知真假地说:“我不讨厌它,我可怜它。”他不给赫莫斯说点什么的机会,换了一种轻快的语气,提议道:“我看到报纸上说今天晚上开始这里有巫师集会。吃完饭去逛逛吧!”

他的提议,龙向来什么都不会拒绝。

巫师集会,在古代的时候是异教徒为了交易和交流,随机在各地举办的集会。后来迫害异教徒的神圣王庭垮台了,曾经的巫师光明正大第行走在阳光之下,巫师也从一个贬义词变成了一个中性词。巫师集会渐渐不再像从前那么隐秘,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加入到这些集会里,而那些巫师法师们也乐得从那些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手里捞一笔。后来法师协会建立了,逐渐接管了这些学术方面的事务,那些自发进行的巫师集会就完全退化成了商业狂欢节,每年老时间老地方,贩卖些不会在日用百货商店里见到的奇妙玩意儿。

集会的地点在城郊的一片草地。此时太阳刚刚落山,远方的天幕还有一抹紫红,萤火虫星星点点地在幽暗的草丛里飞舞。草地上是高高矮矮的帐篷,五颜六色的顶账。青草和香料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伴着热烈的音乐声随夜风四处游逛。

“这里卖的净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约翰一边说,一边愉快地掏钱买了一罐可以让人情不自禁笑半分钟的糖。遗憾的是赫莫斯对这些小玩意儿都免疫,不过他想好了,他要把它寄给小法师。

接下来他们还买了一罐随机颜色染发剂——口服的,很神奇——两顶装饰着夸张羽毛的帽子——戴上好贴近周围人的画风。除此之外,还有那些会唱歌的风铃,会隐形的油墨,不需要清洁的匕首,无限容量的水晶杯……

除了卖东西的,这里也有卖艺的。赫莫斯发誓,当那个美艳的半精灵舞女把手搭在帕雷萨肩上时,他才没有生气,当帕雷萨在那里任由她摸还朝她笑时,他更没有生气。他在那个舞女跳完前就把帕雷萨拉走,也不是因为他生气了。他真的不需要生气呀?就算是恋人也不能要求他只对他一个人笑,他对别人怎么笑他都没理由……

约翰又把他拉进一个帐篷里了。

这次这个看起来像个占卜的地方。帐篷的布料很厚,一进来就顿时觉得安静下来,奇怪的是并不闷热,大概施了什么小手段。这里很昏暗,角落里隐约能看到几个箱子。正中摆着一个桌子,桌子前有个椅子,桌子上铺着深色天鹅绒,上面放着水晶球。桌子的四角摆着四个烛台,这是这里唯一

的光源。它的光芒照亮了桌子后面正在洗牌的占卜师。这个占卜师身形瘦小,穿着一件简单的鹅黄色长裙,风格很古代。她带着一个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珠。那双黑眼睛格外大,颜色格外深,眼神格外沉静,让这个看起里瘦瘦小小的占卜师有种独特诡异的气质。占卜师注视着走进来的两个男人,眉毛弯起,似乎是笑着。她把手里的纸牌放在桌子上,开口,声音很年轻,还是个少女:“欢迎,二位,想要看一看未来的命运吗?一个金币一位。”

“一个金币?”约翰在这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我还以为这里任何东西的价格不会超过十个银币呢!”

“这里贩卖的可是命运的轨迹呀!”占卜师的声音带着笑意,“您没看过小说吗?里面的占卜师都是金币起价的。”

“小说里占卜师占卜出的未来都很准的,”约翰反驳,“您准吗?您能占卜出我会不会一个金币请您占卜吗?”

占卜师没有回答,而是垂下眼睛,看着她面前的水晶球。

“我来说说您的现在,您看看我准不准吧。”占卜师说。过了一会儿,约翰听见她说:“您的灵魂比您的外表年长。”

“没错,我九岁的时候就觉得我已经和那些九十岁的家伙一样成熟了。”约翰说。

“您感到自己没有归属感。”

“是呀,大部分人成年后唯一烦恼的事情就是去找到归属感。真可惜我也是个大多数。”

“您是一个人。”

“不,”约翰拉了拉身后赫莫斯的手腕,“我们两个人。”龙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我是说,”占卜师抬起头,看着他,“您感到孤单,孤独,举目无亲,形单影只。您觉得世界上只剩您一个人了,因为您和其他人的世界已经没有联系了。”

约翰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倒是赫莫斯,握紧了拳头。

“您说得太抽象了,叫我理解不了。”约翰说

“您再也找不到一个熟人了,您感到茫然。”占卜师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啊……不,似乎还剩下一个人。唯一一个,在流动的时间长河里,永恒不变的那个人……您正把所有感情倾注在他身上。”她适时顿了一下,两只黑眼睛瞧着约翰,“插一句嘴,您听过一句老话没有?不要把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

“没听过,”约翰说,“还有别的吗?”

占卜师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您觉得我准吗?”

约翰对此的回答是:扭头,看赫莫斯。龙的表情在昏暗的烛火下不怎么清晰。

“你有金币吗?”他问他。

赫莫斯绷起嘴角,然而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把一枚金币放在天鹅绒上。

“再加一枚。”约翰说。

赫莫斯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不相信占卜。”他低声对约翰说。一个能与命运为敌的半神当然不会认为窥测命运的丝线有什么价值。

“我也不信,”约翰说,“要是相信,干嘛来占?”

赫莫斯久违地感觉到帕雷萨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要是相信,干嘛来占——那你不信,干嘛来占——不过他还是又拿出一个金币,放在天鹅绒上。

占卜师小姐开心地把两枚金币收起来,把水晶球挪到一边,拿出了她的牌。

“您想问什么呢?事业?健康?爱情?”

“您不能都占一下吗?”

“那您得加钱。一个方面一枚金币。”

“您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做生意,还是只是对我们?”

“哎呀,

您不要跑题嘛。占哪方面?”

约翰无奈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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