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1 / 2)
耶律宣和照影是在一年多年前认识的。
照影原是汉人,家住在两国边境一个叫荆口村的地方,因为旱灾养不活孩子,被家里人卖到了风月楼当小倌。
耶律宣虽是皇后嫡出,但契丹人没有嫡庶尊卑的观点,故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皇子罢了,因为脑子里头总是缺了根弦,在皇帝面前算不上受宠。
去年的上元佳节,照例解了宵禁,整个上京街上都是人,四处放着烟火,耶律宣和四皇子出游,凑巧在路上捡了一块玉佩。
触手生温的和田玉,上面雕着荷花。
耶律宣拿着玉佩在手里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刚想扔给侍卫,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少年。
明眸皓齿,脸上带着稍许婴儿肥,笑起来眉眼弯弯,是个长得很爽朗,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少年郎。
“这位公子,那块玉佩好像是我的……”少年坦坦荡荡,没有丝毫与生人讲话的羞怯,指着耶律宣手里头的玉佩说道。
耶律宣当时就觉得少年好看,跟张画似的,但这位爷的脑子从来没有发挥正常过,张嘴就道:“咋就是你的了?写你名字了吗?”
少年气鼓了一张包子似的脸,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反正就是我的,前日李公子送的,第一次带出来就丢了,我怎么跟他交代。”言语间那位李公子似乎是很重要的人。
耶律宣莫名窝火,把玉扔给了半路上去买灯笼回来的四哥:“啥桃公子李公子的,当我稀罕?”
四皇子拿到玉佩,勾着唇角走到少年面前,帮他挂在了腰间。
“他就那样,说话没脑子,但也没坏心,公子多包涵。”
那晚耶律宣站在人群里头愣了许久,直到少年消失在了人海,才拽着四哥的袖口惨叫道:“我擦,忘了问名字了,怎么办啊!”
四皇子比耶律宣年长几岁,也是风月场里呆惯了的主,他朝耶律宣笑了笑,道:“问什么名字,风月楼的照影公子,几乎算得上头牌了,上京城里怕也就你不认得了。”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这个名字可真不咋吉利。
耶律宣把不吉利的名字在嘴里回味了好几遍,话落后又傻笑出了声。
“都这样了还能成你媳妇儿?可别是你自己瞎想的吧?”秦贡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忍不住吐槽道。
耶律宣白了他一眼:“你懂啥,多浪漫,介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呐。”随后又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自那夜后,耶律宣成了风月楼的常客,每次去必定要照影作陪。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照影是一门心思地喜欢李公子,对着耶律宣挺敷衍的。
耶律宣知道后,让人把李公子给揍了一顿。
李公子不敢得罪耶律宣,往后看到风月楼的匾额就绕道走,照影见不着人,以为李公子另结新欢,日日以酒消愁。
耶律宣见缝插针,花了小半年时间,终于和照影好上了。
但好像全世界都在跟蠢皇子作对似的,几年没踏入风月楼的太子耶律居好容易来一趟,偏偏看上了照影。
一山更有一山高,作为江山的未来继承人的耶律居跟普通皇子抢人,结果如何连猜都不用猜。
没了照影,耶律宣郁闷得要命,连门都不咋出了,一出门就想直奔东宫去抢人。结果几个月之后,他没能跑进东宫,照影先去了六皇子府上。
“反正就这回事儿,我媳妇儿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就回来找我了,有错吗?”耶律宣被绑着双手,翘个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仿佛照影毒杀太子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了,那这个案子可以结了,照影谋害太子,依律当凌迟,诛九族。”纪思远按着手背的关节,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来辽帝给的牌子,“你爹亲授的牌子,命我查明你哥的死。”
“做梦呢吧,结哪门子的案子?”耶律宣一听纪思远这么说,立刻弹了起来,改口道,“我媳妇儿啥都没干,凭什么结案?十二断肠散是他一个小倌能弄得到的东西吗?”
“什么十二什么散的?”秦贡眨了眨眼,“太子是中毒身亡的吗?”太子的真正死因一直没有公布,十二断肠散的事情等闲是打探不到的。
“六殿下,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大概会比较好一点……你是怎么知道十二断肠散的?”纪思远也跟着起身,盯着耶律宣的眼睛看。
耶律宣急了,跺脚道:“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套我话是不是?”
纪凝:“没套你话啊,是你自己说漏了嘴。”
“哈哈哈我没有,你听差了,什么毒什么散的,我也不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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