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2 / 2)
纪凝:“……你当在座的诸位都是聋子吗?”
之后耶律宣就开始装傻,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讲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余天佑派出去的人返回,带回来了照影本人。
照影比耶律宣要老实得多,如实认了罪,然后环顾四周,泪眼汪汪地往纪凝身上一贴:“太子耶律居罔顾我的意愿,将我强行纳入东宫,并对我百般折辱,我是实在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纪凝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照影擦干了眼泪,声音突然一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本不无怨无悔,做好了与太子同归于尽的准备。可是……”
说着哀怨地看了耶律宣一眼,低头摸了下自己的小腹,继续道:“可我早已有了六殿下的孩子,实在是不忍心带着孩儿到下面……”
“照影……”耶律宣满脸茫然,“你……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件事。”
“不是怕你担心吗。”照影朝他笑笑,看起来听凄惨的,随后看向纪思远,“这位大人也是要当爹的人,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抱歉,我不明白。”如果没有莫复的话,纪思远或许就相信了照影的说辞。
可惜莫复之前为了让纪思远及时收手,提早给了暗示,告知他此事有大齐的人作为幕后推手。如果完全按照照影的说法,耶律居是他自己出于私心杀害的,那么莫复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让纪思远远离此案的行为,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了。
比起一个不认识的小倌,纪思远更愿意去相信自己曾经朝夕相伴的师弟——即便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纪思远想事的时候,照影干脆直接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大人,无论如何,请饶过我们的孩儿一命。”
耶律宣手被绑着,没有办法去拉照影起来,在一旁发了火,道:“你给我起来,跪他干啥,咱舅手里头有兵权,大不了反咯。我好歹也是个皇子,连你都护不住吗?”
纪思远一愣,电光火石间隐约抓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难道有人想要利用耶律宣母族手里的兵权做什么事,所以才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如果真是这样……那照影究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还是参与其中的一员?
纪思远隐下心头疑惑,笑呵呵道:“哟,冲冠一怒为红颜,六殿下可真厉害。”
照影不加劝阻,反而泪眼汪汪,一副感激的样子:“能有殿下这句话,照影心里就知足了。”
纪凝看着照影这幅样子,被他恶心得要命,蹙了下眉头,斜过身子去看月亮。月已上了中天,时辰已晚,纪凝便拉了拉纪思远的衣袖,道:“义父,今天晚了,明日再说吧。”
“也好。”纪思远想了想道,“余天佑,把人给放了吧。到底也是六殿下,咱们不能拘着个皇子,这样也说不过去。”
随后又对耶律宣说:“造反大可不必,我自有办法帮照影公子脱罪,明日我们会去府上造访,介时再说。”
“真滴吗?”耶律宣都已经做好了逼宫的心理准备,没料到纪思远居然答应了要帮自己,能简单的解决这件事自然是最好,“你可不能忽悠我。”
“不忽悠,且放宽了心。”纪思远道,“我们汉人有个规矩,君子一偌千金。说到底,你们辽人的事情于我何干?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自然是好的。”说完吩咐余天佑往柴房走一趟,自己则进了里屋。
余天佑给耶律宣解了绳子,派人把他送回了府上。
秦贡出去时还有些懵逼:“这俩人真是啥锅配啥盖,脑子似乎都不怎么正常……一个嘴贱的蠢货配一朵盛世白莲,绝了吧。”
“不是挺好。”余天佑看了他一眼,“好歹有个伴,有什么烦恼还能相互说说。”
“啧,你这么说我倒是羡慕了。”秦贡咂了下嘴,“我本来都要嫁人了,结果沦落到了这么个地方,过些日子还得回秦府看我爹的那群儿子的脸色。”
“你就这么想嫁人?”余天佑问。
秦贡想了想,道:“入赘也成。”
余天佑看着秦贡的侧脸,脑子一懵,说道:“那嫁我成不成?”
秦贡斜了余天佑一眼,骂道:“又发什么神经?不成!”说着转身径直回了房。
余天佑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咬了下唇,觉得哪哪儿都不是滋味。
可惜月色太朦胧,如墨的夜包裹住了所有的色彩,让他看不到秦贡耳尖泛起的那一丝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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