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1 / 2)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厢余天佑表白被拒,懊恼地去柴房溜了一圈,确定被关在柴房的人没有逃跑,随后又拖拖拉拉地回了房,估摸着得一夜辗转,那厢纪思远和纪凝义父子亲父妻久别相聚,却当真是浓情蜜意。
纪凝搂着纪思远,亲了又亲,恨不得把人从头到脚舔上一遍。
纪思远被他搞得痒得要命,还起了些许反应,只连连求饶。
纪凝奶狗似的拿着小虎牙咬了纪思远肩颈一口,随后又安抚似的舔了舔,低声问道:“义父,今天的事情你怎么想?”
纪思远以为他是在说耶律宣的事情,遂把莫复和照影话里相矛盾的地方列举了一遍,然后道:“我猜,幕后的人就是想引得耶律宣出兵谋反,然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虽然我暂时没有想明白他这个利要如何去收。但总之,得想个法子帮照影脱罪,绝对不能让耶律宣动手。”
纪凝静静地听着他讲完,鼻腔哼了一声,道:“义父,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余天佑今天看到我们的事情,你怎么看?”
对着耶律宣和照影折腾了一夜,纪思远早都把自己和纪凝的关系被余天佑发现的尴尬事忘得个一干二净。
“啊,怎么想……”纪思远有些不自在,红透了耳尖,“孩子都快生了,还能怎么想,我觉得也不能一直瞒下去,迟早要见人的。”
纪凝很满意纪思远的回答,却偏偏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若是别人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办?义父有想过吗?”
这是纪思远最怕的一点。
他自己无所谓,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但纪凝不同,纪凝是皇子,肩上有更重的担子。
“那你以后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唤我义父了。”纪思远低头摸了下二爷,二爷跟着动弹了几下,“他们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纪思远其实有点舍不得,他特喜欢听纪凝喊自己义父。
纪凝生气时喊出的“义父”尾音下沉,高兴时喊出来的则轻快分明,撒娇时拖着长长的尾音,末梢处还带着颤。
但这却是最好的方法。
纪凝初入官场,又是刚点了探花就被分去了没什么前途的礼部,交际圈子很小,也几乎没人知道纪凝家里有什么人。
日后凝儿回了朝……可把义父子相称的这段过往抹掉,顶多有臣子会嫌弃自己年龄大,担心自己没办法给皇家绵延子嗣,而不会有人往父子人伦的方向想。
就是不知道景平哥哥那一关过不过得去了。
“当然……没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纪思远补充道。
纪凝听着老父亲的话,激动得想哭,因为他能感受到纪思远是在真正的把他当做恋人,想要好好过上一辈子的。
他搂着纪思远的手紧了几分,攥着对方里衣的面料,保证道:“隔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你,我,二爷,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纪思远侧过身子主动去亲纪凝,纪凝揽着纪思远粗了一圈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夜上中宵,两人并肩抵足而眠,忽听得叩门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纪思远习武之人,睡眠向来不实,几乎立刻就醒了过来。
他扶着腰起身,看到纪凝还在睡着,便没有直接应门,披起薄衫轻手轻脚地打算跨过纪凝去给人开门,却未料到因为薄薄的一层纱打了滑,眼见着就要摔落在地上。
纪凝惊魂未定地搂着怀中人,浑身上下都在抑制不住地打着颤。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醒来,之后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纪思远连连道歉,让纪凝赶快去给人开门。
纪凝朝门口吼了一嗓子,让那人等着,随后满脸严肃地开始教育纪思远。
“……你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不用我说。我知道你仪鸾司出身,武功不错,经常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这次,如果我没拉住你,你从床上摔了下去,会怎么样,你自己心理有数的吧。”
纪思远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训自己的纪凝,他维持着方才被拉住的姿势,跨.坐在纪凝的身上,低着头挨训。
“义父,我不是要你为了孩子怎么样,只是你好歹自己注意着点身体,我真的特害怕你出什么事……”纪凝说了一半,眼泪流得唰唰的,“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护着你,急了就只会哭,到现在还是事事要你操心……”
纪思远拍着纪凝的后背,低声道:“是义父的错,都是义父的错,不该不喊醒你就下床的。我原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差点又捅了篓子。”说罢纪思远亲了亲纪凝的眼角,为他拭去眼泪。
两人这厢了了,才去给来客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辗转反侧了半夜的余队长。
两人在屋里的话余天佑听得一清二楚,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吐槽两人太过肉麻,但终究没说什么,走进了屋子,仔仔细细地掩好门窗,之后才开口。
“汴梁那边传了旨回来,让你带着半队人和纪大人半月内回到皇宫。”余天佑朝纪思远说,“这边局势太乱,陛下不放心。”余天佑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是知道了纪凝的皇子身份。
纪思远点头,沉默不语。
唯有纪凝一个人在状况外,满腹狐疑。皇帝不放心什么?为什么要点名召我和义父回去?
“那你们呢?”纪思远问。
余天佑:“自然要等到郡主出嫁之后才能回去。”估计得等到耶律居的死因查明,辽帝才能有心情纳妃,纪思远手里头的这桩烂摊子,大概得交到余天佑手里。
“但我还有一问。”回去前,余天佑说,“只是不知陛下为何明确下令,不许秦贡和你们一道回去?我原不该猜度陛下的意思,但……你知道的,关心则乱。”
纪思远摇头,表示不解。
其实之前皇帝就朝他透露过,说打算要动秦家,因为纪凝和秦贡的婚约,才想办法将秦贡支离了汴梁。此时不让秦贡回京,大抵是因为已经开始收网了。
余天佑听后也不再追问,径直回了房。
“义父其实是知道的吧?”私底下纪凝也还是习惯称呼纪思远为“义父”。
纪思远不想欺骗纪凝,直说道:“我知道,但不能说。”这是仪鸾司的基本职业操守,皇帝交代下来的事情,无论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也好,皇子也罢,都是不能告知的。
纪凝也没再多嘴,亲了亲他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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