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1 / 2)
当晚,纪凝欣喜过了头,要了纪思远一次。
……
纪思远被折腾得够呛,以至于隔天纪凝起得比他要早。
纪凝看着床榻上嘴角含笑的爱人,没忍心把他吵醒,在他眼角处落下了一个轻吻,之后喊着下人帮忙梳洗了一番,便去西楼打算读会儿书。
一楼的书桌前,窗外太阳刚刚升起,光芒并不刺眼,柔和地洒在桌面上。
纪凝捧着带着油墨香气的书卷,想起昨夜纪思远红着脸求饶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走了一会儿神。
纵然纪思远怀着孩子,他的身材不似从前那般匀称,甚至可以说是臃肿异常,但纪凝看到不着寸缕的纪思远时,依旧难以抑制地心动。
只要一想到是因为自己义父才会大着肚子的,纪凝就感受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涌聚到了一处。
他将通红的脸埋在衣袖间,将冲动强忍了下去,一早起来已经纾解过一次,如今却又这般,实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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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胜听说纪思远抱病之后,原想等他康复了召他进宫商议如何认回纪凝的事情,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跑一趟较为妥帖。今日不必上朝,韦胜跟内阁的几位大臣核对了一下政务,就带着陆笑出了宫。
他早知道纪凝现在住在从前的定国侯府里,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自走进来又是一回事。
当初周疏牵扯进江南王的谋反案,韦胜赈灾回来的时候,定国侯府已经被贴上了抄家的封条。之后的数十年间,为了避免引起先帝猜忌,以求顺利登上帝位为爱人平反,韦胜也再未踏足过那扇朱门。
韦胜身着便服,站在门外,吩咐陆笑去叩门,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只需要站在一旁等着纪思远敲开那扇门,朱门内就会走出一个清隽如玉的人。
唤醒他的,是写着“纪府”二字的匾额,是了,现在这个宅子姓了纪,自然不会有他的周清离。
韦胜再次踏入那道曾被自己踏烂了的门槛,院内洒扫庭除的小厮丫鬟早已变了模样,他看着微笑着请自己稍等片刻的半夏,突然想起周疏身边曾有个叫夏至的书童,自己每次来找韦胜的时候,他也总是笑吟吟地让自己稍等片刻,然后小跑着去喊周疏。
定国侯府受到江南王的牵连后,小厮仆役也都被发配充军,韦胜亦不知晓夏至如今是否还活着。
韦胜拒绝了半夏让自己在前厅等待的提议,说想要自己走走。
半夏见来人衣着华贵,语气之间与纪思远颇为熟稔,不敢拒绝,笑着带他一路走向了后院。
纪府里的一草一木,和从前定国侯府似乎没有太大区别,可见纪思远是用了心的想要还原它曾经的样子,韦胜一路下去,觉得自己鼻子泛酸,竭力忍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西楼依旧立在重叠假山之边,韦胜沿着小道,轻车熟路,推开了那扇牵扯着结了疤的伤口的门。
纪凝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想些有的没的,便低声念着书,故而完全忽视掉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韦胜隔着一道屏风,看着那道熟悉的影子,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半夏刚想开口喊人,被陆笑拦了下来,跟着陆笑退出了房间。
“清离……”韦胜不敢高声言语,唯恐惊了眼前人,只将那名字放在嘴边,呼吸似的轻吐了出来。
他跌跌碰碰,向前走去,几乎撞倒画着锦绣山河的屏风。
“谁在那里?”纪凝被人影吓了一跳,放下了手中书卷,试探地问道,“义父?”
不是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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