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2 / 2）

韦胜长舒了一口气，眼泪终于收了回去。

“是我。”他用衣袖拭干眼泪，从屏风后面走出，朝纪凝笑笑，“一时错认了人，方才失态了。”

纪凝点点头，顺势问道：“我同爹爹很像？”

“不，你更像我一些，清离从前喜欢在这里读书，你的身形又像他……不过你比他高一些。”韦胜说。

纪凝后知后觉地问道：“父亲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你义父。”韦胜拉着他的手说，“顺便也来看看你。小远他好点儿了吗？”

提及纪思远，纪凝有些慌乱，因为他和纪思远都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韦胜。他不怕韦胜因自己颠倒伦常而失望，却怕韦胜针对纪思远。

“之前舟车劳顿，所以有些不爽，休整了一日已经好多了……他现在还没有起，父亲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喊义父起床。”说着纪凝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煮些茶水来，要最好的。”

韦胜前来是有正经事情要同纪思远讲的，听到纪凝说他身体无妨了，也便不再客套，朝纪凝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快回。

纪凝快步走回卧房，纪思远仍在睡着。

腹中的二爷和三爷让他没办法平躺，只能侧着身子。他眉头皱着，看起虽然没有醒，但睡得也不能称得上安稳。

纪凝趴在床边，盯着纪思远的脸看了一会儿，便贴上了他的唇。纪思远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任由纪凝吮吸着自己，不一会儿就因为呼吸不畅清醒了过来。

“凝儿，干嘛呢？”纪思远擦着口水，不知道该拿纪凝怎么办才好。

纪凝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本想唤义父起床，没曾想到……都怪义父睡着的样子太好看，才让我没有忍住。”

“我们凝儿学坏了，自己做了坏事不说，还往义父身上赖。”纪思远伸手给纪凝，让他拉自己起来，“有什么事儿吗？”

“义父怎么知道有事？”纪凝问。

纪思远笑了：“无事的话，你哪儿舍得喊我起来。”

纪凝实话实说：“父亲过来了，想见你。”

纪思远脸上的笑容当即就敛了下去，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故作轻松地朝纪凝笑：“算啦，该来的总是得来，二爷跟三爷也不能一直被藏着掖着，会有意见的。”

说着揉了下肚子，低声道：“是这样的吧，咱家老二跟老三？”

纪凝手覆在纪思远手背上，说道：“我同义父一同过去跟父亲好好说……他若是不同意，我便跟义父一起离开这里。”

纪思远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跟义父私奔哪儿去？”

“山河之大，哪里不能去呢？咱们找个荒山，隐居山林如何？”纪凝认真地说道。

纪思远伸出食指刮了下纪凝鼻梁，玩笑道：“好啊，义父带你占山为王去。”

纪凝被纪思远说得放下了心来，低头吻起他的手指。

纪思远趁纪凝分神，另一只手从纪凝掌下抽出，趁着纪凝低头亲直接的功夫，照着他的后颈一个手刀猛劈了下去。

“凝儿还是睡上一会儿吧，一切都有义父担着。”他亲了亲纪凝垂下去的额头，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