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一大早,林玉泽是被热醒的,身上又热又重,似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压在身上,他就是下面的孙猴子。
拼命的推了推,身上的重担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一些,如藤蔓牢牢的缠住,他是被紧紧束缚的大树。
不得已睁了眼,才发觉自己竟被张达袍牢牢的搂在怀里,浑身都是粘腻的汗水,略动一动,隐秘的地方便传来难言的疼痛,张口痛呼一声,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
如今哭是哭不出来的,泪水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何况他的泪水和呐喊已经在昨晚用尽,如今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只是夏日的早上,到底还炎热,林玉泽深吸两口气,奋力的推了推紧箍住自己的手臂,却只换来越来越紧的力道。
“别动。”张达袍声音嘶哑,他在林玉泽睁眼的瞬间就醒了,多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他无比敏锐的五感,因此立马就察觉。
只是怀里的感觉太过温软,小东西的爪子也已经被磨平,实在是没什么危险,他也就闭着眼睛回味昨夜的美好。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确实有一丝逃避的意味在里面,毕竟昨夜的事情说来不大光彩,小东西脾气坏得紧,还敢和他动枪,今日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
没想到对方不哭不闹,只是要逃离他的怀抱,张达袍无奈的睁了眼,心里餍足,面上却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大早上的,折腾什么呢?”
他的面容太过严肃,和昨夜背着灯光的强迫者形象重合在了一起,林玉泽瑟瑟的打了个冷战,昨夜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早就在疼痛中消磨殆尽,此时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热。”
张达袍穿惯了厚重的军装,即使在大夏天的也一双牛皮长靴,因此真不觉得,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林玉泽的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小脸也是红扑扑,看着有些可怜。
毕竟是没经过什么风浪的年轻人,如今的林玉泽看起来和昨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大不相同,估计是有些吓坏了,想到这个可能,张达袍又有些后悔,都是他操之过急了些。
不过,也是被对方逃跑的行为给气到了。世道这么乱,除了他这一亩三分地太太平平,又有哪里是安全的,他也是生怕林玉泽这一走走出什么意外来。
就在两三年前,还有山匪敢公然劫了火车,掳了一帮洋人去,逼着军政府赎人呢,就在晋察冀的交界处,通往京城的路上。事后,三地联合出动了五千人的队伍围剿,虽将山匪打散了,可如今那女匪首还没下落,谁知道流窜到什么地方。
林玉泽这般好相貌,若是让人劫去当个压寨相公,那他可是亏大发了。
如今留神去看林玉泽的神色,茫然中带了些瑟缩,又让他心生不忍,血肉横飞也不眨一下眼睛的人物,如今却有些心软了,他嘲笑自己,睡了个娘们唧唧的男人,自己也变得有些娘们唧唧了。
指着隔间的门道,“那是浴室,去冲个澡吧,早上冲澡也能凉快些。”
林玉泽见他没别的话,飞快的进去了,连衣服也顾不得拿,倒让张达袍险些气笑,略有些憋着的一口气也通畅了。
胡乱穿上衣服,唤人来将昨晚的一地狼藉收拾好,林玉泽也洗完澡,小心翼翼的从浴室的门缝里探出头来,见张达袍在床上坐着,想要出来又不敢。他太过着急,忘了带衣服进去,此时便捂了这里漏了那里,躲在门后不肯出来。
张达袍招了招手,指着身侧崭新的浴袍,有些没好气,“怕什么,老子还能吃了你?穿上这个,下楼吃饭去。”
话刚说完,林玉泽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两声,见张达袍坐着没有动弹的意思,僵持了两下,确实受不住肚里饥饿的煎熬,也就两只手臂横在胸前慢慢的过来了
张达袍眼不错的看着他,唇边溢出一个笑意,见林玉泽不会系浴袍的带子,动手帮忙弄好,又上下打量他两眼,一马当先的下楼去了。
刚刚张达袍靠过来的时候,林玉泽浑身都僵硬了,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此时张达袍在门口立住了脚,语气是故作的凶神恶煞,“不吃饭了是不是?你要是不想吃,就三天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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