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 一场忧虑(1 / 2)
晚上的沈府比白日更安静,初春的夜晚一片寂静。
晚膳后,苗苗和姗姗伺候夫人梳洗,相互示意后决定同夫人禀明此事:“夫人,今天少爷有些奇怪。”
散下长发的夫人回头问道:“何事奇怪?”
姗姗低头说道:“今天少爷一回来就拉着我和苗苗,然后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一旁的苗苗也赶紧补充,“是啊,一会儿问我们他笑的好不好看,一会儿又问他身上有没有味儿,还问我们他……”说到此处,两人住了声。
萧子熙转头问道“还问了你们什么?”
“还问我们他有没有魅力,是否英俊帅气?”
“……”
“夫人,您说,少爷他……会不会是有了欢喜的姑娘。”
夫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笑出了声,“这小子,竟然……”
这个夜晚,萧子熙辗转了一宿。“少辰,我们的儿子长大了,听丫鬟说他好像有了喜欢的姑娘。如果是真的,那何时去提亲才好,现在会不会太早。他为什么不同我讲,是我平时对他太严肃了吗。”
“时间真快啊,转眼望舒已经十七岁了,你走的时候他才六岁,在你的灵堂面前哭着问我,父亲什么时候从黑屋子里醒来带他练剑。十一年了,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望舒很刻苦,功夫和兵法都有长进,下次不武出征会带着他一起,已跟陛下请示过了。少辰,你希望我们的孩子走上你的老路吗,可是,这是他喜欢的事,我作为娘亲,希望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希望他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你,会不会怪我……”
第二天沈善起了个大早,依旧是练剑,习兵法,这已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一天也未曾断过,有时候萧子熙也不清楚这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坚持和刻苦。
此后几天,一直等着儿子主动提的萧子熙,在第三天中午实在是等不住了。“望舒,饭后来我房中一趟,为娘有些话要问你。”
沈善心里一惊,乖乖回答了“是,母亲。”
午饭后,沈善随萧子熙进入房中,等待母亲坐下问话。听得母亲一句“过来坐下吧。”便心知糟糕,心道“该不会是前不久打了兵部侍郎的小儿子?可那小子在大街上欺负一个小乞丐,简直让人看不过去,活该被打。或是上次偷偷跑去听了暗香居花魁的小曲儿?这事儿可千万别被张岳行那小子透露出去啊,不然非得被母亲和舅舅打残不可。”
越想他越是心虚,别看平时他习武颇有些成效,调戏起周边小姑娘时口哨吹得溜,遇到附近的小混混也从没带怕过,可是谁都知道他这样一个貌美力大的美少年却是最害怕母亲的“座谈”。以至于一听到母亲说坐下,他已经神经反射式地感到眩晕腿软,恨不得此刻晕倒在地上以逃避接下来的“灵魂拷问”。
缓缓坐到椅子上,他等待着母亲的发问。但除了时不时的喝茶声,屋子里便没有了别的声音。沈善越发觉得煎熬,恨不得自己一股脑儿全招了。
这时突然听得母亲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望舒,你长大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
沈善心道:“太煎熬了,这到底说的是哪一出啊。”
见沈善满是疑惑的眼神,箫子熙发现自己提示的太隐晦了,这孩子同他父亲一般的榆木脑袋没明白。
于是又补充道:“你已年满十七,你父亲当年在你这个年纪已经上阵杀敌了。为娘的意思是,你姑且算个大人了,我不会干涉你的情感之事。不过,还是要问问那姑娘是谁,为娘也好提前去打听打听。”
沈善心道“姑娘?!哪个姑娘?难不成是上次调戏的孙家姑娘?不应该啊,我只是吹了个口哨而已啊,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口出秽语。难不成要我负责?算了吧,我宁愿当一辈子光棍儿可不敢娶她那样泼辣的姑娘。”
虽然心里已经思考了这么多,面上已经转换了无数种表情。
但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母亲又补了一句“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对方身家清白,为娘是不会反对的。你只管放心说出来。”
这倒着实让沈善摸不着头脑了。
见他仍旧一脸疑惑之状,箫子熙只恨自己生了个木头,她已经说得如此明白,这孩子竟还是如此迷糊。
看来在这方面他完全随了他爹,竟跟他老子同一般的糊涂愚笨迟钝,真不知这是好是坏。现在箫子熙完全能够想象等会儿她点破以后她的宝贝儿子会立马跳起来澄清说“没有的事”的样子。
果然,在箫子熙说出“为娘听说你有了喜欢的人。”坐在下面的沈善就立马跳了起来,“母亲从何处听来的,这纯属无稽之谈,没有的事,我,我尚且没有喜欢的人。”
不知为何,说这话时,沈善脑子里竟然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了刘止的模样来,这让他更加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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