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梦 大漠埋骨（2 / 2）

越往西走越是孤烟大漠，黄沙万里，这景象真是既壮观又凄美，沈善不禁暗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诗真是绝佳之作！

经过半月马不停蹄的行路，终于到达了西北都督府。

朱玄（字易知）早已经备好酒菜为萧洲一行将领接风，饭后，萧朱同西北驻军以及萧家军的重要将领连夜部署了相关防务，做好兵力部署和作战准备，走出账外天已蒙蒙。

见沈善已经起来，“望舒，何故起这般早，前段时间行军颇累，这两日暂时不会有战事，怎不趁此机会好好休息。”

“习惯了卯时起，舅舅。”

“走，我带你去见见这西北大漠中的长龙。”

如果说长安的城墙一度让沈善惊叹于军事建筑之精妙，那么眼前这条横亘在大漠黄沙中的边关“长龙”，则让沈善叹为观止。

“长龙”高3丈，呈西北东南走向，形如其名，蜿蜒盘旋，看不清首尾，每隔5里便有一座炮台，每隔2里便设置了一座烽火台。

“舅舅，这长龙叫什么？”

“这叫长城。是你祖父同你父亲带领沈家军花了近十年才建成的，目的就是防御西北异族入侵。因为固若金汤，所以蛮人称之为大漠长龙，当年沈家军也被称为大魏飞龙。”

“固若金汤，那十一年前……”“当年是因为有奸细混入西北驻军偷走了我大魏的大炮技术。突厥利用大炮炸开了一个缺口，蜂拥而入。

当时，因为修建长城沈家军元气大伤，西北驻军多平内乱，对突厥作战也缺少经验，因此，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你父亲派了几百里加急传书到长安，结果物资和援军迟迟不到……”

萧洲转身便看见紧握着拳头的沈善，拍了拍沈善的肩。

“那如今这长城是谁修复的？”

“当然是你舅舅我了，哈哈哈。是我带领萧家军赶工半年才修复好的。望舒可能看得出是哪里？”

沈善仔细观察了许久，指了指右边不远处。

“从何处看出？”萧洲眼里颇有些赞许之色。

“那一处的烽火台还额外多设置了一个炮台。”

萧洲点了点头，“不错，好小子，还算看得出一点儿门道。不过，难道你没觉得你舅舅我修复的那段比你父亲修建的要更美观些？”

沈善知道这是舅舅在故意活跃气氛，但他此刻心情却无心玩笑，“那附近便是当初战争最激烈的战场了？父亲自刎也是在那处吗？”

“……嗯。我赶到的时候，姐夫冲我笑了笑，然后就……等我意识到并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沈善看着这空气充斥着泥沙，视线时而广阔时而模糊的沙漠，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食人魔的话，那么沙漠真是它最爱的圣地，没有之一。或者说，沙漠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食人魔，它能吞噬掉这里的一切，人、畜、建筑甚至是文化，都能尽数被吞入它的黄沙之下。

有时候，它也借刀杀人，让人类互相残杀，让文明互相摧毁。

“景云，你最近长进不少。”胡恒夸道，“谢先生夸奖。”

“景云，你最近为何如此用功？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准备科考。”

“啊！！！”李兹用大声和疑问表示了他的震惊，“直接荫庇不也能入朝为官，为何要去走那独木桥。”

“想看看自己到底水平何如。”

“景云你太谦虚了，孤担心你参加科举就不给他人中状元的机会了。同你一年考的人太倒霉了，哈哈哈。”

“殿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未知结果前，不能轻下论断。”

见他如此认真，李兹倒也未再说什么，不过倒是更加钦佩刘止这人，看着柔弱瘦削、无欲无争的，实则是个挺好强的硬骨头。相比那些整天好吃懒做、等着荫庇封官的世家子弟来，刘止真是如白泓泽说的那样“人如其名，真是白云般的人儿啊”。

李兹不禁有些得意，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为了他的侍读，自己真是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