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哀思 一夜成长(2 / 2)
风吹过,沈善觉得脸上有湿湿热热的东西,以为是风刮破了他的脸,一抹下来却发现没有颜色。
萧洲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床,走到城楼果然看到坐在城楼石梯上耸动着肩膀的沈善。
“望舒,终究还是个孩子啊。”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面对这些事,当初沈少辰与自己何尝不是这般走过来的。想了想,萧洲悄悄将自己的披风脱下递给了城楼守卫,指了指沈善,便转身回帐了。
守卫待萧洲走远后,起身上前将披风给沈善披上,“小沈将军,这是萧大帅给您的披风。夜里风凉,保重身体。”
沈善连忙回头,却是什么都没看到,想来是要给自己独处的时间吧,便也没多问,只道了谢谢。
他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己如此脆弱,想来舅舅又何尝不是这样走过来的,现在不也是名震天下让匈奴闻风丧胆的萧大帅。
“有酒吗?”
“小沈将军,军中禁酒。”
“……”
看来想要借酒浇个愁竟是不能够了,其实他只是想喝点酒暖暖身。
“这大漠的风,真他娘的冷啊!”
城楼上的几名守卫吓得差点当场石化,这小沈将军怎么感觉像被萧司迪将军附体般。
想了想三日后便要回京,这些心情就该好好收拾了。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回到帐中,见萧洲已经躺下,便将披风褪下轻放到一旁的衣架上。坐回床上,沈善摸出那两枚护身符,想起母亲与妹妹,竟已是两年未见。
他看着那枚玄色护身符,放在嘴边闻了闻,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桂花味,而是他安神香的味道。
因为刚开始战斗激烈,他常常睡不好,萧洲便专门托人为他带了这安神香,不知是这香真有用,还是后来习惯了这战场的生活,后来竟是真的睡眠不错。
他想起了马成和自己的父亲,一个是有了喜欢的人却来不及娶回家,一个是有了妻子却战死沙场不得归。他不知自己应当如何选择,若要答谢人家一片赤诚之心,是应当给她一个家,还是不应该让她跟着自己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两年多的相处,沈善倒是对朱闻枝颇有些情谊,觉得此人虽然傲慢嘴毒,可是内心赤城、战场英勇。
这日正在收拾行装,见朱闻枝有些闷闷不乐,沈善走过去搭上他的肩,结果被朱闻枝特别嫌弃地推开了。“沈望舒,我这是新换的衣服,你那爪子别给我摸脏了。”
沈善吃了个瘪,“今日收拾行李,明日才回程呢,你小子这么激动地换上干净衣裳干啥。”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唉!闻枝,你怎么有些不高兴啊。”
朱闻枝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尘,坐下道“我,下午要去西北都督府,所以明日不回京城。”
“那你几时回?”
“可能几年后……也可能永远不回了。”随后垂下了头,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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