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2)(1 / 2)
往死气最浓郁的地方寻去,柳三思二人来到了一所破败的瓦屋前。
瓦屋安安静静地伫立在小巷末尾,墙上爬满了青藤,开裂的木门上挂着白绫,若不是门前台阶干干净净不生杂草,有人经常走动的痕迹,定是会让旁人以为这是个空房子。
看来这里便是陈秀才的家了。
“一会什么都别说。”柳三思对风池吩咐。
虽然不知这柳师兄要做些什么,但掌门师傅只叮嘱过要护好柳三思,至于别的,风池只管配合就好。
柳三思捋平衣上褶皱,酝酿好面上表情,方才抬手叩门。
没过一会,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谁?”一道冷淡的女音从门内传来。
“在下柳留,是陈生旧交,此次办事恰巧经过永春城便前来拜访。”柳三思面不改色撒谎。
“我怎么没听夫君说过你?”
“原来是陈夫人。在**份不便,便让陈生莫跟太多人说起我。”柳三思语气怅然,“陈生当真是言出必行之人。”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
“夫君确实守信,只是柳公子来晚了几日。”
面前的女子一身素白,木簪挽发,柳叶弯眉,面似清莲,眉宇间弥漫着的淡淡忧愁未让她减去半点美感,反倒为她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这女子,放哪都称得上是美人。
只不过在她面前唯一能说是男人的人却无动于衷。
再美的妖怪柳三思也见过,再美的皮相最后也不过是红粉骷髅,而且这一照面,他对这陈娘子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不过他面上未显,只是疑惑道:“夫人这是怎么说?”
紧接着他像是刚反应过来般望向门边白绫,脸色发白:“这难道是——我在路上听闻了永春州的事,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是陈生。”
陈娘子眉宇间的哀愁更深。
柳三思长叹一口气,哀伤道:“陈夫人,能否让我为陈生上柱香?”
若不是风池早知道柳三思是在做戏,他都要相信柳三思脸上的哀恸是真的了。
“柳公子既然是夫君的朋友,自然是可以的。”陈娘子试了试微红的眼角,侧身引他进去,目光在掠过他身后的风池时微微停滞了下。
柳三思把他从身后拉出来,道:“这是我的侍童小池,有些腼腆,见到生人便紧张。”
性格腼腆又怕生的风池面无表情。
“小池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裹累吗?不如放下来休息休息?”陈娘子放柔了声音,伸手想替风池拿过包裹,却被他一闪躲过。
“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向陈夫人道歉!”柳三思狠狠拍了下他的头,朝陈娘子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是我没管教好。”
“没事,小孩子怕生很正常。”陈娘子不介意地摇了摇头。
一踏进陈家,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空。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除了一对桌椅便再无他物,连灵堂也比厅堂更有生气些。
“让柳公子见笑,家里物什都拿来置办夫君丧事了。”陈娘子微微垂下头。
灵牌在烛火摇晃间光影变化,正中央的黑色棺木拉长了影子,折落在墙角的书架上。
柳三思微不可见地蹙起眉,肉眼可见,浓厚的黑气围绕着棺木,在他欲再仔细看时却又消失不见了。
“柳公子?你在看什么?”一只素手将点燃的香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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