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面仙君（2 / 2）

身体上不能洗澡，姜恒思想上打着欢儿在水里滚，恨不得现在立马扎进水里，泡个痛快，把身上皮搓掉三层。

他一瘸一拐下了床。

敲了两边石门没人答应。

“师尊，在吗，您在吗？”

看来不在，姜恒放心进了里，清峰山泡澡地方独有一家，外面十里百里大雪纷飞，水冻成冰棍，根本没什么泉水。

要想洗澡必须借用洞府里的冷泉。

司远卿嘱咐了不能下水，姜恒小孩样，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想做，身上臭得可怕，司远卿每次过来换药，他小脸通红，怕熏臭把师尊给吓跑。

偷偷洗上一回没得什么事。

乘司远卿不在，更要快些。

姜恒撒开脚丫子一瘸一拐奔得欢，一路走来，上次没仔细看，这次发现石壁上刻着画，好像是山海图，汇聚了天下所有凶兽的图鉴。

里面有声音！

姜恒吓了一跳，隔空一簇冰花擦过他发丝，打在了后面的石壁上，石壁瞬间砸出一个洞。

“谁，出来？”

姜恒讪讪拖着病腿走出了阴影：“师尊，别……别出手，是我啊。”

司远卿一头青丝落在谭水里，烟色桃李，春风化雨，一夜海棠红，满裳花香沾衣露。

洁白无瑕一尘不染是个青玉。

他皱起眉头：“姜恒？”

司远卿洗澡姜恒碰见过两次，上次衣衫整洁，这次……白果果啊。姜恒捂住脸，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不太适合，他放手手，直视司远卿。

怎……怎么会？他心一抽！

前头白雾隐隐约约看不清楚，司远卿起身白雾散去大半，青丝贴合肌肤，红艳的嘴唇往下看，白得过分的肌肤上爬满了黑色沟痕。

似成片的蝗虫吸附人身。

又看错成蚂蟥，吸人血为生，钻进人皮肉里，游离的皮肤下面。

这些痕迹来得突兀，树根都不比这图案复杂，随手泼上……洗不掉的痕迹，每寸皮肤上都爬满了不该有的印子。

姜恒震惊不以，腿上伤口都忘记了：“师尊，是，是谁？”

司远卿披上衣衫，踩着石阶上了岸，清光面上是光鲜亮丽，里面已经腐烂质变了。

两块凌洵小石子踩在脚下，起身的水平微荡涟漪后静如铜面，少女对镜梳妆少不了铜面，面上罅隙照干净，便能修补妆容完善面相。

此刻却把他丑态照的一干二净。

司远卿从历史长河扒出这一身小伤的经历：“杀父证道的报应，你问过我诬陷的谎言传自何处，传言不假，我杀了人，三条人命……”

他说话时眼底并无神情。一身伤，三条人命，因果报应。

“这是因，那是果。”

鞭伤是因，人命是果。

姜恒小声道：“师尊，您那时疼吗。”

“忘记了。”

过去了好多年，当时感觉清光本人都不记得，别谈占了清光壳子的司远卿。

他看姜恒扭扭捏捏夹着腿，行动不良，接近残疾：“过来洗澡？”

姜恒一愣，不懂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洗澡上，他尚未说话，司远卿又开口道：“走路磕磕绊绊，伤没好洗什么澡，你坐着，我帮你擦擦。”

姜恒脑子运转不行了。

啥叫给你——擦擦。

他不自在道：“师……师尊，我我我……”我自己洗啊。

司远卿厉声道：“坐着，别动，想感染吗？”

姜河夹着腿，肌肉颤颤悠悠两下，屁股着地，坐姿端正，他呆若一只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