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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已至魂未行(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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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三年前一个瞎子带着个小姑娘来了乌啼城后,这城东最边缘的小巷子前面便多了个一个算命的摊位。

那摊位摆的简单,一桌两椅、笔墨纸砚、还有个书箱放在侧面。里头放着些据说是让大师开了光的小物件,带着能驱邪避灾、广纳钱财。

瞎子生了一副好皮囊,平日里也爱笑,唇红齿白的模样,一开始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男女女跑去花一两银子算命。不过后来出了点岔子,这才让生意冷淡了下来。

却说算命这种事,本就是信则真,不信则假。可是这瞎子倒好,算好事儿的时候,时准时不准的;但他若说你三更死,就绝对活不到五更。

长久以往,除非是那些嫌自己命长的,也没人敢找他算命了。

本就风雨飘摇、食不果腹的算命摊子在对面又来了个不知真瞎假瞎的神棍以后,生意变得愈发惨不忍睹。

“先生觉得我这命数如何?”

“还请客官将手伸出来。”无戈装模作样的将手指搭在客人的手心,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摁了几下,长叹了一口气:“传闻天道以其眼窥万物,辨其缘由,究其因果,赐福或是赐祸。你我皆存于天地间,受天道管辖,便应多行善事,方可祈福求生。”

“先生莫要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懂。”算命的客人反手抓住了无戈的手,略长的指甲几乎要刺入他的皮肉里面:“我什么时候死?”

“今夜,荒鸡之时。”

“哈哈哈。”客人拿出了一整袋银子拍在了桌子上,大笑着说:“好,好,我陈某便等着今夜丑时阎王爷来收我。”

男子的大笑毫无意外的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花宴藏于袖中的手里多出一柄纯金色的短剑,目光直直的落在男子身上,若他再有一丝异样,她倒是不介意让他立马就去见阎王。

可惜男子只是张狂的大笑了一阵,便双目通红的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酒壶,仰头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又将其摔碎在了地上。狰狞的如同恶鬼般的看着无戈,重复道:“我等着。”

“这不是陈家的小少爷陈年安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瞎说什么呢?陈年安如今不过刚及冠,怎么会是这种邋遢酒鬼的样子。”

“可他腰间那玉佩……”

“莫非是让人偷盗了去?”

无戈的手上被陈年安抓的起了五道红痕,他佯装镇定的将手缩回衣袖,这才两只手一踹,左手心疼的摸摸右手,心中暗叹一声倒霉。

“那个人不太对劲。”花宴身上的剑意已散,她瞧着陈年安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你就没看出来点别的撒子?”

“我就一坑蒙拐骗的,能看出来点啥。”在无戈一片黑暗的视野中,只见那一抹血红色的魂灵越走越远,却依旧刺眼:“倒是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长得太丑咯,啷个会有人长成那个样子。”花宴一五一十的描述着:“脸干的像是树皮皮,嘴也没得撒子血色,头发黑白掺和着,咋个像是走火入魔了。”

“我刚才摸了他的骨头,根本就没开灵脉,怎么可能走火入魔。”无戈摇了摇头:“不过这人之后还是多关注关注,他的魂灵红的有点不像话了。”

“好的噻,那你看不看得到对面那个神棍的魂灵?撒子颜色的?”

“你怎么对那神棍这么感兴趣?”无戈双手抱胸,看着对面摊位的方向:“什么都看不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看见孽果。”

花宴被噎了一下,小声说道:“我瞧着他像是个有孽果的。”

无戈不解:“此话怎讲?”

“你不是教我们看面相嘛?那个神棍眼睛一直闭到,嘴角也下拉,眉毛黑粗黑粗的,看过去就是个大木桩子,咋个会是个好人嘛。”

听了花宴的描述,无戈哭笑不得的说:“我是教你这么看面相的吗?你这是选美呢还是看面相呢?长得丑就是坏人了?”

“嗯……”花宴觉得无戈说得对,但她不想听:“你再仔细瞅瞅?”

“我这苦命的娃儿呀,娘就带你来看了病,谁知道这黑心神棍他就是个骗子啊,娃儿你在天之灵可别恨娘啊!”

可能是刚才陈年安在这边闹的一处给了妇人启发,声调‘噌’的一下就上去了,只把无戈吓得一哆嗦,险些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

“对面到底是怎么了?害死人了?”

花宴转了头,当做没听懂无戈的意思:“不晓得。”

“行吧。”无戈摸到了靠在桌边的拐杖,拄着站了起来:“那我自己去看看。”

对面的摊子前面已经围了好几圈人,全都吵吵嚷嚷的,无戈也听不明白是怎么了。不过他仗着自己是个瞎子,加上臭名远扬的‘三更死’称号,还硬是从人群里分了一条道出来,不过中途被左挤一下右挤一下的,最后大腿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木头,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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