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叶盏*欧天建（2 / 2）

杨家华眼睛被挤出了点泪花：“睡了，继续吧。”

相比之下，苏澜的物理课就轻松得多，姚星讲题她就“嗯嗯”，也不管懂不懂，反正姚星也不会像金玲那样让她再讲一遍。

刚拿到整套N市高三期中考试试卷的欧天建欲哭无泪，宁维真苦口婆心地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写，认真写，自己计时，在规定的时间内写完，知道没有？”

傍晚时分，欧天建拿了几道数学题来问程书翎，题不算难，程书翎顿生一计，趁着江叶盏还没走，让她把解题过程写出来：“要写得很简单很简单。”

江叶盏瞟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难度，只问：“要多简单？”

“简单到2X-1=0，要先写2X=1，再写X=1/2.”

江叶盏欣然领命，并在半个小时内解决了这几道题，程书翎把欧天建叫到自习教室去，让江叶盏给他讲题。

“我怎么说？就是这么做啊。”江叶盏一脸懵逼。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要给他讲到明明白白的。”

欧天建也是一脸懵逼，数学老师竟然让一个高一的学妹来给自己讲题，又不认识人，尴尬的一批。

江叶盏不敢给程书翎甩脸色，只得磕磕巴巴讲起来：“这个斜率肯定存在的嘛，然后就可以写了啊，解出来就是这样，就没了。解方程你会吧？”

“斜率肯定存在吗？”

“它跟抛物线有两个交点啊！”

“那这个方程呢？”

“这是直线方程啊，这初中学的。”江叶盏越说越着急，她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懂，欧天建也很着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能把这么难的题说得好像很简单似的。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半天，生动形象地解释了为什么学霸不大愿意给学渣讲题，高祈都来上晚上的课了，程书翎悠哉悠哉地倚在自习教室门口，转身朝高祈招呼了一声：“高祈，你来。”

教室里进了第四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直到程书翎不紧不慢地发话：“高祈，你给他们两个讲一下这道题。”

高祈堪称学习模范，先是快速把题算了一遍，算完也不急着开口，先理了一下思路，还把白板擦干净了，板书都准备上了。

“题目里说直线跟抛物线有两个交点，所以直线的斜率必然存在，直线只有在垂直X轴的时候才不存在斜率，但是这个时候它跟抛物线就只有一个交点，明显不符合题目要求，所以我们可以设直线方程y=kx+m，m肯定不等于零，题目说直线不经过原点，m等于零直线会经过原点的，再联动另一个方程。”

“这样两个方程右边相等，左边也相等，可以把y去掉，简化成这个式子。”

“接下来看判别式······”

高祈仍在一丝不苟地讲着，欧天建听得明白，江叶盏却连打了几个哈欠，等到高祈讲完，已是十几分钟过去。

高祈转过头去：“能听懂吗？”

欧天建疯狂点头，江叶盏则面无表情，程书翎下令大赦天下，让高祈先到教室去，走前瞟了一眼江叶盏，把人看得一阵心虚：“看我干嘛？”

“等你讲题讲到这样就差不多了。”

高祈这次数学依旧稳定在130左右，程书翎预计得到二轮复习的时候才能再次突破，高祈心平气和，信任老师，也信任自己，来之前就把错题全部自己做了一遍，只问了程书翎几个小问题，多半是自己卡住的或者是尚不大能理解的，程书翎边解答边想着把江叶盏拖到教室里旁听，让她看看人家是怎么学习的。

程书翎大约是一整天课下来累着了，晚上一进家门便眼前一阵发黑，踉跄了一下，还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没有直接摔趴在地上。

陆松宇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立刻回头抱住他：“程书翎，你怎么了？”

程书翎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眼前仍是冒金星，便由陆松宇搀着缓缓挪到了椅子上：“没事，正常的。”

陆松宇看着程书翎脸色确实如常，身上也没有不舒服，却不敢放心，眼泪突然溢上眼眶，沉甸甸的，就是不掉下来。

“你怎么了？”头晕的是程书翎，却还要反过来操心陆松宇。

陆松宇猛地蹲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我以为是我，我以为是因为我，我以为我真的······”

“陆松宇！”程书翎第一次吼出了他的全名，也第一次发出了这么大的声音，好似要把整个房子都填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因为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会死是不是？你看着我！”

陆松宇是生生被程书翎从地上拖起来的，白瘦的手腕被他死死掐着，骨头感到压迫的疼痛感，生涩得很，他哭得狼狈，一脸的泪水，转过头去，不愿意被程书翎看到。

程书翎何尝不狼狈？两个眼眶通红，眼里的液体模糊了视线，他觉得自己几乎像是要杀死陆松宇似的把他拽了起来，对，他要杀死陆松宇，那个畏畏缩缩甚至从来不敢说爱他的陆松宇。

“说你爱我，说啊！”

没人见过这样失控和可怕的程书翎，陆松宇瞬间失了魂，一不注意整个人被程书翎甩到了墙壁上，头重重地往后磕了一下，发出厚重的一声闷响。

这一声响，吓懵了陆松宇，也把程书翎的理智拉了回来，他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陆松宇，又是捂手又是抱头的：“陆老师，我，我疯了，你没事吧，我看看。”

不翎就知道自己过分了，陆松宇右手手腕被自己抓去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皮肉，火辣辣地疼，后脑勺被撞出一个圆圆的肿包。程书翎找出药箱，边对着陆松宇头上的包涂药酒边说：“我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我要被你逼疯了，我求你，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受不了。”

陆松宇回过头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好像还是那句要不我们算了吧。

“陆老师，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答应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真幸运啊，我想我们家陆老师这么好的一个人，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污蔑我爱的人，他明明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你明白吗？你说一句爱我，我证明给你看，你害怕的那些事情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你说，说一句，你相信我，如果真的有命运这回事，如果命运不能眷顾一个温柔真挚的人，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臣服于命运？陆老师，你说，我要听你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