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程书翎*林晓清（1 / 2）

周末两天，大家各有各的愁，各种问题都有：不想上课的、上课不专心的、讲了多少遍也听不懂的、数学太差所以物理也算不对的、不写作业的、抱怨父母和学校老师的，啥样的都过了一遍，周日晚上各自回家时已然精疲力竭。

陆松宇洗完澡，坐在床上跟程书翎说了江叶盏的情况，程书翎倒不担心：“还行吧，短时间内可能会分心，适应过来就好了，也不是说交男朋友就一定不好，可以相互促进嘛！”

“是吗？”陆松宇对此表示很怀疑。

程书翎点头：“我在三中的时候，班上就有一对，后来人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985，欢欢喜喜的，有什么不好？看怎么处理吧，下周我再看看。”

陆松宇不如他经验丰富，也落得轻松，伸了个懒腰便往床上倒去，想着今晚揩程书翎点油水。这时，手机亮起，陆松宇一看，是成其斌外婆突然在群里问了一道语文题。

那是一道词语搭配题，陆松宇看了一眼，在输入框里打字：这道题选不正确的，应该选D，问题不能用发明，应该用发现。

斌斌外婆：那A和B怎么解释呢？

陆松宇：A和B应该是两个词组之间打漏空格了，A应该是美丽的衣服 婉转地歌唱，B应该是鲜艳的红旗 高高地飘扬。

斌斌外婆：我觉得应该是美丽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很美好，像是婉转地歌唱，鲜艳的红旗在天空中高高地飘扬，老师这样理解可以吗？

陆松宇一时语塞，心想你怎么这么多戏？试卷印错了而已啊，接着特别彬彬有礼地答道：如果是像您这样理解，那就不是考词语搭配了，而是考情景联想了。我倾向于认为是试卷印刷错误，您可以明天去跟其斌学校的老师确认一下。

斌斌外婆：难道考试的时候要先确认试卷印刷有没有错误？

又把陆松宇堵住了。正当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程书翎的声音幽幽响起：“是啊，考试本来就应该先确认有没有印刷错误！”

陆松宇叹了口气：“他们家家长就是认为学校的老师一定是对的，是不可能印错试卷的。”接着依旧小心谨慎地回答：“考试的时候印刷错误的几率是非常小的，这道题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探讨不出真正的原因，可以肯定的是D确实是错的，至于A和B就真的要去问其斌的学校老师了。”

斌斌外婆：那好吧。

程书翎洗澡出来，陆松宇已经躺到在床上，歪歪扭扭，十分不像样，伸出两条细长手臂示意要抱，跟个孩子似的。程书翎拿着手机：“听话，等会。”

陆松宇泄了气，抓起一个枕头便朝他丢去，程书翎不为所动，仍旧只看手机。

原来，大区比武大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华南大区共六个城市，当时每个组别有六个人，前两名可以去北京参加全国比赛，n市去了17个人，只出线了4个，程书翎和金玲都进了，洛佳被刷。

“宝，”程书翎无意时便会这样叫陆松宇，“我还要去参加那个比武大赛呢！”

陆松宇一听就不高兴了：“怎么还要去？”

“是全国的决赛。”程书翎递手机给他看，而后上床抱住他，“你不愿意我去我就不去了。”

陆松宇看了一眼，n市五个校区，光他们清河就出了两个，剩下西宁校区一个小学语文，南塘校区一个初中物理，剩下两个校区影子都没一个，想想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太多好处，但也可以算作美好回忆吧，只是他又要担心了。

“你去吧。”

“那你不许不高兴。”

陆松宇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我没有不高兴，你会好好的回来对不对？”

“你这不废话么？”程书翎没两天就得应付一回他这个情绪，有的时候也很崩溃，“老这么神神叨叨的，也不累的慌。”

“我早就说过，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的。”这是程书翎从前表白时，陆松宇用来拒绝他的话，而今旧事重提，言下之意不过那样——不如算了。

程书翎没有回话，头疼得很，混沌着睡了，次日醒来，又像是没听见昨晚那些话似的。

程书翎擅自作主，瞒着陆松宇去跟时云归做了个不算心理咨询的心理咨询，七七八八的把陆松宇的事情说了，最后问：“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这么要死要活的？”

时云归倒也直接：“没有。”

程书翎仰天扶额：“那怎么办？这么下去我真不行，会疯的。”

“你能让他相信科学反对迷信，也能让他自己掌握命运，但是没法让他不爱你。他心里的恐惧并不来自于那些子虚乌有的说法，是因为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无论如何都害怕失去你，他是宁可从来没有得到也不愿意失去的，他是宁死，也不愿意失去你的。”

程书翎感情经历虽多，却从没有这样沉重的感觉，一时之间倒失了神：“可是，他也没有说过爱我。”

“程书翎，我以前听教学相长这句话，以为说的就是学生进步了，我的教学也精进了，彼此相互促进什么的，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么肤浅的。比如我给农俊凡上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我就只能教他认认字，读读词，我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写得好，可是我以前给晓清讲到这篇文章，我读到一半就哽住了，然后她好像感觉到了一样，什么话也不说，我们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就心照不宣地跳过了那一段。这才是教学相长。”时云归顿了顿，“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深情不必多言，可你要遇上对的人，才感受得到。”

“那我该怎么办？”程书翎也茫然了。

时云归轻快一耸肩：“或许不用怎么办，接受他对你的爱，反正你也不想失去他，两个不想失去的人相依为命，是不是？”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程书翎已然无话，时云归却还想起了些别的：“程书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不用回答得很详细，就说是不是就可以了。陆老师，他小时候是不是没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