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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红毓心怜施银锭 应留心恼听红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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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面相觑,只有林红毓四处张望,小心谨慎地将身上仅有的几锭银两拿出,牵起奚子清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奚子清顿时冷下脸,以为眼前两人是在羞辱身为戏子的他。抬头却又看见林红毓带着同情与怜悯的神色,朝他温柔笑着,便做样子淡淡道:“谢小姐,谢……世子。”

要不是一丝理智尚存,赵东风差点就要拾过银两扔到地上。

林红毓的心是向善,是好的,但其行为却是施舍,上天对百姓的施舍,皇帝对臣民的施舍,人上人对人下人的施舍。

奚子清转身离开时看到赵东风正在对林红毓说什么,风只轻轻吹来“不妥”二字,不由地在心中笑出声来。

赵东风,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卑贱戏子,你虚情假意个什么。

现搭的台子并不小,几个木桩抵着占了一块偌大的地,放眼望去很是气派。陌阳的琴班师傅们正聚精会神擦拭京二胡,奚子清的《红娘》作为今天的第一场戏给大家开个好头。

宾客陆陆续续来到台子前,坐在早已备好的木椅上,划拳猜酒好不热闹。只两片长长的黑色帘子拉着,奚子清站在台后深吸了口气,随着京二胡一声嘶鸣,迈着步伐缓缓上台。

崔莺莺正与崔母对坐,见红娘前来,焦急问道:“可有人来呀?”

“啊无有人来呀。”说完奚子清扮的小红娘趁机向崔莺莺打了个手势。

锣鼓猛地一敲,砰的一声像是一重物落地,崔母一惊,叫道:“啊红娘,这是什么声响?”

“唉老夫人您这坐着,别害怕,我瞧瞧去别害怕啊。”转身向台子另一侧走去,原是张生翻墙后跌坐在地,“我就知道是你。”

“老夫人是狗。”红娘回道。

“唉,怎样讲话?”老夫人以为红娘骂她是狗,撩起袖子问道。

红娘这才捂了嘴,自我怪罪道:“哎呀不不不我说那是一条狗。”

奚子清将红娘的灵动与娇俏呈现得活灵活现,神色委屈又不失怜爱,台下人听了哄堂大笑,掌声不绝。

扯了几句过后,崔母才回房歇息。崔莺莺又思念张生,见明月当空,叫红娘取了棋盘来消遣。

红娘拿了棋盘,正准备引张生躲在那棋盘下进去,两个人的出现分了奚子清的神。

奚子清看到林红毓挽着赵东风的臂弯徐徐前来,在前排端坐,明眸皓齿天生丽质。赵东风嘴角带着温和笑意,两人相依相靠。

奚子清扮了红娘,看着台下的张生与崔莺莺,像是在唱自己:“哎张先生,我拿着棋盘遮着你的身子引你进去,你看好吗?”

杨百扮的张生容貌俊俏无比,高声道:“此计甚好——”

“如此张先生,你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号——令。”

京二胡随后起了调,一段畅意明快的西皮流水接上。奚子清手拿棋盘,大幅度甩起水袖,蹦蹦跳跳欢快道:“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伯——跟随我小红娘你就能见着她——可算得——是一段风

流佳话——听号——令且——莫要——惊动了她!”

“好!”台下一片叫好,富贵官员中也不失懂戏之人。

赵东风坐在台下,想起自己看西厢以及与林晚的对话,这会儿正好与林红毓坐在一起,听着奚子清唱《红娘》给崔莺莺和张生牵线,渐渐面露难色,有些羞恼地望着台子上的红娘。

奚子清是存心的。

台上的戏越唱越欢快,赵东风的心情却愈发收紧,一时起意离了位置,来到刚才的抄手游廊处吹风。

游廊靠湖,水面清圆碧波荡漾,恰有几株荷花根植其中,傲然挺立含苞待放。

“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赵东风如梦般喃喃自语道。

静静安坐,前面喧闹轰天,此处却无人生燥。然而一炷香后,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番宁静,来人见到赵东风,立马调头走去。

“怎么,你怕我?”赵东风对着奚子清的背影说道。

未卸妆的红娘转过身来,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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