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至于我怎么会在水池里的。”喻裴端了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甚是意味不明地压了一下唇角,“这你就要去问你那断了手的前女友了。”
他看沈晏不赞同地皱起了眉,随口解释了句:“你前女友的手可不是我搞的。”
不是他还是谁,秦述吗?
还真是秦述。
算了,说了他也不会信。
“你也不用担心。”喻裴翘起退,状似懒散,“秦简娶的不是秦述。”
毕竟是在他眼面前咽气的。
幻觉再真也是假的,赝品同理。
喻裴不愧是喻裴,从一开始的惊恸里冷静下来用不了多久,甚至当晚还能心平气和地坐着分析。
“好了,言归正传。”喻裴放下水杯拍拍手,从茶几上的电脑底下抽出一沓纸,果不其然是最近盛世的劲敌在暗地里使绊子,他就说怎么这两天沈晏一头往书房里扎,十有**是遇到难题了,偏偏这难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吃不了苦但重在棘手。
喻裴摩挲着页边,沈晏还是太正道了啊。
做生意效率低的臭敲代码的。
“这样,这个。”喻裴伸手弹了一下纸张“我两天帮你搞定,抵你一个月。”
他必须把事态控制在他手里,现在已经过于被动,以前学生时代倒是无所谓地一头热,现在就不一样了,要是哪天沈晏发疯又莫名其妙不让他出门,他自己倒是没多大影响,但是对那些班上应届毕业生着实不负责任了些。
况且他自己心里清楚沈晏占了多大份量,以前明着暗着六七年没断干净,后来又纠纠缠缠直到秦述去世,一年时间根本就不够去消化。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么朝夕相处,怪自己贼心没死透,被拿捏得死死。沈晏就是个定时炸弹,导火索早在学生时代就点燃了,喻裴不清楚引线什么时候烧到头,现在只希望尽早送走这尊大佛。
那样的苦他已经尝过一次了。他实在是不想变成以前追着沈晏死缠烂打的样子了。
他是真的,不敢再把沈晏放在身边了。
他控制不住的。
“怎么样。”喻裴心里绕了弯弯道道面上不显,耐心地等回答。他耐心少,但在这种时候反而静得下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沈晏沉了声音,他对喻裴这种漠不关心地拿合同上的时间做交易的行为感到没由来的愤怒。
他有时候真的想把喻裴的胸膛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喻裴耸了耸肩:“那就是你的事了。”
他站起身来,身高腿长,走之前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一本万利的生意哦。”
“好。”身后男人出声,怎么听都是咬牙切齿。
喻裴转过身带走了那份材料,回了卧室。
反手上了锁。
两天后。
“谢谢。”喻裴见男人神色复杂地向他道谢。
喻裴觉得沈晏大概是不相信他能在两天内收拾好这一堆烂摊子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而已,还是个教生物的,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是忙了好几天才理出个头绪。
恰恰相反,沈晏对他能在两天内解决这件事毫不意外,毕竟他是喻裴,从小以喻家继承人的方式培养,本身就优异异常再加之有秦述的刻意引导。况且自喻棠接手天媒后有什么拿不准的都要从他眼下走一遭,又有之前力挽狂澜的例子在先,在这方面,喻裴倒真的不至于诳他。
“不谢。”喻裴不兴他那一套,周旋周旋周旋,周旋个锤子。
沈晏见他拎了好几个袋子进门帮忙接了一下,其中有两个异常挑眼。一个上面印着宋时臻的私人Logo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谁送的,另一个是喻裴最常用的牌子,估计是喻棠送的,沈晏往里面瞟了一眼,都是围巾。喻棠送围巾还能理解,毕竟是兄弟,但是宋时臻送围巾的话,还是重金难求的私人设计那其中的用意就不得而知了。他又想到喻棠,作为兄弟他和喻裴也太过亲近了点。剩下来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卡片和小礼物,毕竟是在高中的最后一年圣诞节,学生们都是用了心的。喻裴又转身从副驾上拎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喻棠特地抽了时间绕远路帮他带的,连着圣诞礼物一起给他了。
实话讲喻裴还没注意今天是圣诞,平常他也不怎么过,也不是小年轻了,逐渐就没有了这些心情。班上的学生调侃他说硬是活成了老年大爷,还一个劲往这边送贺卡和小礼物。大概是因为年纪不大,每到节日喻裴收到的小礼物也是最多的,甚至在第一年教书的时候收到过女老师的礼物,女孩子红着脸低着头颇有用心地问了他有没有对象,他回了什么?
没有,但是有正在追的人。
可不是,从高中追到大学,追得头破血流。
喻棠去的那家店生意极好,与天媒又不在同一个方向,为了喻裴特地跑过去排队买的。
喻裴嗜甜,似乎只有喻棠和唐舒注意到了。虽然不明显,但还是从细微处捕捉到,比如他嗜甜,吃不了辣,不耐烦的时候会捻手指,对空气要求高,轻微洁癖和强迫症。甚至许多喻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习惯喻棠和唐舒都能准确地记住。
喻裴想到家人眉目都柔和了三分。喻父没有因为喻母对他产生一丝芥蒂,只有在喻裴一心要当个教书的稍稍有点置气,毕竟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撒手不干了,搁谁都要来火。虽然嘴上说着让他自生自灭去但到底还是舍不得,借着唐舒和喻棠问他生活。唐舒和喻棠就更不用说了,就差管着他一日三餐了,喻裴的衣服自己倒是没买多少,衣帽间基本都是唐舒和喻棠给塞满的。对于公开性取向这件事,喻裴着实是感谢他们给了他最大程度的理解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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