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7)(2 / 2)
“去哪儿?”
“你尽管走就是了。”
苏母把苏旬带到了厨房,让他坐在平常厨娘吃饭的餐桌旁。
“小旬,你离家这么久,肯定没好好吃过几顿饭,说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苏旬正想开口说话,苏父却走了进来。
“哼,家都可以不要的人,还在乎你的饭?”苏父在苏旬对面坐下。
苏母拍了拍苏父,“你说什么呢,孩子刚回来就给人一顿胖揍,这会儿又想怎么样?继续打?我看你才是心里没有这个家。”
又碰了碰苏旬,“小旬,你说,没事。”
苏旬道:“父亲,当年擅自离家,是我不孝。可是国家有难,不救国,就没有家。我…”
“你不要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是不是如果这次上海那边没出事,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透露消息,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回家?”
“我…如果不是这次,我也会回来的,国家得到解救,百姓安居乐业时又或者我马革裹尸之时。”苏旬低着头说。
“你,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你直接死在上海算了!”苏父气不打一处来。
苏母道,“小旬…你误会你父亲的意思了。你父亲不是不支持你出去,只是你当时太小了才,十六岁,涉世未深,他怕你被人所害还不自知。如果你当时有现在这么大,懂得更多,我们自然是支持你的。这次听说你在上海出事,你父亲多着急你是不知道,结果天津那边出了问题,过不了天津,便只好托人把你送回来…”
苏旬道:“母亲,我…”
苏母又道:“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要吃什么,我去做。”
“芸豆糕。”苏父说。
苏旬一愣,抬头看向苏父,这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
苏母笑说:“现在做芸豆糕怎么来得及?”
苏旬有些失望,“不用了,母亲,煮一些面就好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过,”苏母说,“我下午做了一些,就等着小旬到家可以吃。”
苏母又下厨煮了一锅面。
“好香啊,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苏旬吃了一口面,感慨地说。
“谁让你自己偷溜走的,活该吃不到。”苏父说。
苏母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会死啊?”又对苏旬说:“那就多吃点。”
三人都很安静地吃面,苏父忽然叹了一口气。
“小旬…我打你是为了过去七年你让我和你母亲无数个担心你的日夜,你这么勇敢有担当,其实我是很开心的,但是你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苏旬感到愧疚,好像心被一只手温柔地捏起来,不痛,只是很难受,难受地让人鼻子发酸。
“…我知道你还会走,但是,你可不可以晚一点走,小旬,多在家里待一会儿吧…”
苏旬的眼泪不小心掉出了眼眶,落到了碗里。
“好。”苏旬应道。
没有不情愿,没有不开心,这次是心甘情愿地想要留在家里。
吃饱,苏父掏出一个红包,放在桌上,“你多吃点,这是压岁钱。我和你母亲先去休息了。”
苏旬没说话,就看着他们走出去。然后把红包紧紧地握在手里。
真出息啊苏旬,在外受那么多苦,差点要死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居然…
苏旬抹了抹眼泪,大口大口地把面和芸豆糕都吃完了。
大年初一。
苏久早早地起床,尽管后背的伤还是很疼,倒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而且这并不影响她满面笑容地梳妆打扮。
雪儿打趣她说不用打扮顾公子肯定也觉得她好看。
苏久说:“胡说,顾哥哥才看不出我的变化呢。”
“看不出什么?”苏旬从门外走进来。
“兄长,你别听雪儿胡说。”
“小久情窦初开,”苏旬笑着说,“我帮你看看这个顾知里到底怎么样,我这关没过,他凭什么当我妹夫。”
苏久急了,“兄长明明昨晚还说顾哥哥人不错的!”
“你还说你不喜欢他!”苏旬说。
苏久自知被苏旬套了话,耳根子都红了。
苏旬和苏久去给苏父苏母请过安,就一起去吃早饭。
顾知里却是午后才登门。
顾父一进大堂,就看见了苏旬。
苏旬起身道:“顾伯伯好,顾伯母好。”
“小旬啊,”顾父上下打量,“这么久不见,怎么变得更加一表人才,这放在街上,我经过你身旁十次也认不出来。”
“我认得顾伯伯就成。”苏旬笑着说。
“小旬在外没受苦吧?”顾母问道。
“顾伯伯顾伯母请坐,”苏旬说,“没有受苦,少年吃不得苦,国家岂不无望?”
顾父欣慰地点头,“好孩子,有志气!”又指着顾知里说,“这是我的孩子,顾知里,你当年走的时候他才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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