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数理竞赛第一名（1 / 2）

清晨六点多些，天蒙蒙亮。楼下的早餐店陆陆续续开门，包子味和豆浆味四下流窜，好不诱人。

闹钟没到，从未就已经醒了。她蜷缩在被窝里，捂得严严实实。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踢开被子，起身下床。

昨夜看书看到十二点，太沉迷了，压根儿忘记了还有作业没完成。

手机在桌上显示着未读消息。

从未点开一看，是几个小时前沈顾发来的信息，问她是否安全到家了。

她一惊，看了眼时间，急忙回复。

“很早之前就到家了，不好意思，那么迟才回复你。”

沈顾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手机振动将他吓了一大跳：“下次还是别弄振动了，还以为地震了。”他边自言自语边回信息。

“没关系。你还没休息？”

“一直在看书，才想起来作业没写，打算写完再休息。”

沈顾蹙眉，显然是不赞同她的行为：“什么作业？很多吗？”

从未轻咬唇瓣，不是很想多说。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想在沈顾面前低他一等。

“没什么，一点小问题。不早了，你休息吧，晚安。”

她把手机关机扔进包里，书推到一边也不看了。她收拾好情绪，终于开始认真写题。

后来，写是写完了，从未回到被窝里，抱着玩偶兔子翻来覆去，却一直没能入睡，闹钟嘀嗒嘀嗒地工作，在静谧的房间显得格外渗人。

从未一把扯过被子蒙头，强迫自己淡定，不知不觉间便睡过去了。

另一边，沈顾收到从未的信息，没有深想，他不再回复，上了床后便立马沉沉睡去。

从未看了眼闹钟，认命爬起身洗漱。

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从未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家里没有请保姆阿姨，所以从未一直过着独居而独立的生活。

她从存钱罐取出零钱，打算在楼下买几个包子当做早餐。

六点多的教室，人没到齐，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都在低声读书。

裕免已经到了，正安安静静地啃着饼干看书，不时拨一拨掉落在书缝的碎屑。

“早上好。”从未捏了捏裕免的脸蛋，“早餐就吃饼干？能饱？”

裕免给她看饼干袋子：“这可是早餐饼，又营养又管饱。”又探头看从未拎的早餐，扁嘴，“你还吃包子，你已经吃了一个星期了。”

“没办法呀，读书人的生活哪有什么可挑剔的，有吃就不错了，快看书。”

从未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包子，丝毫看不出任何厌恶的情绪，仿佛裕免嘴里说的吃了一个星期包子的人不是她。

裕免把另一袋没拆封的饼干递给她，“算我可怜你咯，给你加点营养。”

从未笑着接过：“谢谢绵绵。”

七点一刻，班上同学都到齐了。

从未想起自己的作业，悄咪咪地问：“借我数学作业看一看，昨天我都不会写。”

裕免翻出来给她，这才注意到从未黑眼袋有些重。

“未未你昨晚几点睡？”

“两点。”

“你昨晚干吗去啦？”

在裕免的认知里，从未有着很好的作息时间安排，考虑到高三课业紧，白天需要精力，每天晚上最迟不超过十二点休息。这可是第一次超时。

从未仔细比对着两人的作业，微微蹙眉，发现好几道题两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看书忘记时间了。”

裕免见她蹙眉，以为问多了从未不开心，连忙住嘴。

直到从未把作业交给课代表，眉头仍是紧皱，裕免才瞧出点不一样。

“未未，你怎么了？”

从未摇头，苦笑：“没事，上课吧。”

从未的数学老师姓梁，同时也是A班的班主任。老梁批改作业很快，早读交上去，大课间就能改完。他的工作能力很强，因此学校派他给A、B班上课，而文理科授课的深度广度不同，他也游刃有余。

今天没有数学课，老梁虽然是班主任，但到了最后阶段也不必天天到学校报到，时刻盯着A班。但他念着早读收上去的作业，依旧勤勤恳恳地到校批改，随时叫同学去办公室解决问题。

大课间，班上同学都开始活跃起来。

反倒是从未有些坐立不安，裕免轻声问：“未未你······是不是身子过敏了？”

从未摇摇头，不言。

裕免看了看她，有些沮丧，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帮不上忙。

“从未，有人找。”

从未猛地抬头看向前面，起身时不小心带倒了水杯，水流了一桌子。她手忙脚乱，抽了几张纸巾擦桌子，反而越弄越糟糕，眼眶都红了。

裕免也帮忙，她瞧见从未罕见地红了眼眶，十分心疼：“没事没事，我来擦，你去看看谁叫你。”

从未忍着鼻酸，垂着脑袋走到外面，抬眸看向来人，愣住。

老梁看着面前从进到办公室问了好之后就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好学生，无声叹气。

他将作业轻轻推到从未面前，柔声道：“从未，老师今天叫你来可不是责问你。”老梁手指点了点红圈的地方，“这里，其实是很简单的套公式运算，属于第一问的类型，按你的水平，应该不成问题。”

从未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老梁背着手，眼神瞥向后方，嘴角含笑，话锋一转：“从未，你和沈顾关系很好？”

从未不明话里，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