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祸起萧墙（1）（2 / 2）

一想起来要连吃三天漏馅儿的红豆包，长恒耷拉着嘴角当做无声地反抗，顺手从桌下抽了个凳子坐在许含章身边看那双纤长漂亮的手十分小心地捏着月牙形状的褶子。

他转过脸问许含章：“公子，王爷是不是特别的好？”

许含章觉得好笑：“他哪里好了，哪里都不好，喜欢捉弄人，狂妄自大，性子还轻佻。”

长恒不解地歪着脑袋：“那公子为何对王爷这么好？”

许含章停住手上的动作，轻声道：“攸王他这人虽然哪里都不好，待我却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长恒点了点头：“确实，我能看得出来。”

许含章拿沾着面粉的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你这傻小子能看出来什么？”

“真的，”长恒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尖上的面粉，一脸认真地说道：“王爷他每次跟公子说话的时候，面上哪怕不笑，眼神都是热的，但我看王爷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面上是笑开的，眼神却阴冷冷的。”

许含章细心提醒道：“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说他两面三刀，你同我讲可以，出去可别到处乱说，王爷是皇亲国戚，我们不可背后议论的。”

长恒点点头：“知道了公子。”

许含章说到做到，当天晚饭就是一桌子失败的红豆包，还叫来府中的家仆过来一起解决。

众人捧着大小不一的面团迟迟下不去口，许含章自己带头吃了两个后捂着腮帮表示：“面和地太**，嚼得嘴都酸了……”

他想了想说道：“你们别吃了，这包子有点费牙，回头喂给凌云吃吧。”

“多谢公子。”众人忙不迭放下手里的包子，默默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默感谢凌云的无私奉献，准备等它把包子消灭完就弄点新鲜的草料给他换换口味。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含章照旧被沁雪从床上叫起来，即使为官再久，赖床就是改不掉。他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府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无妄打开门后，几个太监打扮的宫人大摇大摆走进来站在院中。

“宰相大人，今早不必去议事殿早朝，直接去御书房吧，皇上有要事相商。”

“这位公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宰相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就说呢，许含章心中纳闷，跟着太监进宫。

抵达宫门口时，天已大亮，御书房房门紧闭，门口把守森严，虽然宫人们都各司其职没说话，许含章仍然感觉到今日皇宫的气氛比往日还要紧张。

许含章跟在小太监身后走进御书房，一进门就被屋内黑压压一群朝臣吓了一跳。

“皇上，宰相大人来了。”

“臣参见皇上。”许含章跪地行礼，起身后扫视屋内的众人，说道：“原来诸位大人们都在。”

闵樊坐在书案前沉着脸，说道：“朝堂文武百官，朕之所以只挑了你们这些人来，就是把你们当成是心腹，朕也就不嫌事丑直说了。”

他顿了顿说道：“昨夜有人来报，说攸王在府中容留辽使，私通敌国。”

众官默默倒抽一口寒气，似乎也不怎么相信，只是面面相觑不语。

“朕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顾客芩领着禁军包围了攸王府，耶律准还真就给逮着了。”闵樊说到气处突然捶着书案一字一顿地说道：“朕都没想到朕的亲弟，盛璟的摄政亲王竟然吃里扒外勾结辽国！”

话音刚落，许含章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身子。他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皇上，眼见不一定为实，攸王他可是被辽国灭了三万多精兵，恨辽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沆瀣一气，臣觉得此事蹊跷，有必要细查。”

顾客芩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宰相大人提起这一出，本官就有话说了。”他对闵樊拱手说道：“皇上，攸王骁勇善战素来所向披靡，怎么雄州一战就输得如此惨烈，差点连城都丢了，不是故意为之谁信？”

许含章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与顾客芩相驳：“本官那时也在雄州，顾太尉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说连本官也通敌叛国了！”

顾太尉阴笑道：“这话本官可没说，宰相大人不懂兵事，被攸王等人蒙蔽了双眼也不得而知。”

许含章快步走到闵攸书案前跪地说道：“皇上，通敌叛国于攸王毫无好处，他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请皇上明查。”

闵樊皱眉不语，似乎也在挣扎思考。

顾客芩却对许含章咄咄相逼：“宰相大人为何如此替攸王求情，莫不是他私下给了你什么好处。”

许含章涨红了双眼回头瞪了顾客芩一眼，咬牙道：“就事论事，顾太尉说话可不要乱泼脏水。”

顾客芩指着说道：“本官亲自带人在王府抓的耶律准，他也如实招供说一直藏在攸王府邸，为的就是方便攸王与辽皇通信，人证物证俱在，本官还能说谎不成？”

说到此处，顾客芩突然顿住，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若是这样宰相大人还替攸王辩驳，那本官可真怀疑你和攸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够了！你们自己看看吧。”闵樊把耶律准的供词摔到许含章面前，起身背过身去掩面叹气。

许含章颤抖着双手拿起供词，白纸黑字触目惊心，他摇头道：“不可能……这一定是栽赃陷害，皇上，臣看不到攸王的供词绝不会相信他会做此事！”

闵樊转过身看向刑部侍郎严宽，问道：“攸王他认罪了没有？”

严宽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臣从昨夜就在天牢审问，攸王矢口否认此事。”

闵樊沉吟片刻：“要不然此案交给大理寺细查吧。”

顾客芩连忙制止：“皇上，万万不可交给大理寺，攸王是皇室宗亲，又是您的亲弟，这种通敌的丑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朝廷的颜面，况且大理寺卿跟攸王交往密切，若是真查出来什么也未必能如实上报。”

闵樊皱紧眉头沉思了片刻，微微点头道：“有理，朕把你们叫道御书房，也是不想此事太多人知道。”

顾客芩继续说道：“这种事换谁都不会马上认罪，只需再耐心审问个两三日，臣相信攸王还是会松口的。”

闵樊抬头扫视一屋子的朝臣，问道：“光是顾客芩和许含章说了话，其他人呢，你们怎么想？”

众人互看了一眼，纷纷含糊应和：“二位大人说得都有道理，还是继续审问再定夺吧。”

许含章从御书房出来，坐着轿子特绕路去攸王府门口转了一圈，见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的侍卫已经换成陌生的佩刀禁军。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准备了不少银两放进箱子里，打算不管用什么法子，总要先去天牢见到人问个清楚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