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些美好(1）（1 / 2）

“嗯。通宵的那种。”可能因为是晚上，所以夏珉渊开车的时候一直都盯着前方，等拐出小区门口时才说，“要是困了上午可以补个觉再去学校。”

看夜场电影的人很少，原本买的座位是在中间。可是一踏进去，灯光一暗，苏璃的立刻就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为了避免看到一些异常和谐的画面。于是就拉着他再往走，在第三排的中间坐了下来。电影开场之后不自觉地环顾了一下周围。

最后一排坐了两对情侣，中间坐了三对，还有三个分散着坐在角落的人，其他的座位都是空着的。

第一场电影是一部文艺爱情片，很唯美但是有些矫揉造作。高中的时候苏璃很喜欢看这类。电影快到最后的时候女主死了，那一段很好哭。可是身边坐了这么大一颗糖，她是哭不出来的。夏珉渊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紧紧地，然后又松开，什么都没有说。

看电影的时候他很专注，很早以前就是这样，无论内容如何都会认真看完。苏璃看了一会儿，开始摸口袋里的糖，每次准备偷偷把糖拿出来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就像是上课偷吃东西的学生。

不知道吃了多少颗糖，嘴里甜腻得厉害，胡乱吧唧着嘴。不知道是第几场电影，看到画面中的男女主角，是《洛丽塔》，很老的一个电影了，一直有所耳闻，但是一直都没看过。

画面中亨特利正捏着洛丽塔的鼻子，企图让她把嘴里的嘴嚼子吐出来，然后扔向车窗外。他们一起开车，一起打网球。

苏璃摸了摸口袋，还有最后一颗糖，刚想放进嘴里就被截胡了。

嗯？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吃了这么多糖，不会腻吗？”

苏璃的视线一直盯着那颗糖。他凑近了些：“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之前也有人从我手上拿走过糖果。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转过头去看电影的时候，洛丽塔的头发湿透了，她坐在椅子上看漫画……不对，是……亨特利的腿上。两具身体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散发出的危险而又美好的诱人魅力。

然后……身后传来的激吻的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苏璃的脸变得红扑扑的，呼吸变得急促，手不自觉地抓住扶手。

夏珉渊凝视着她的脸，声音低哑：“不要碰我，你一碰，我就彻底完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抓的根本就不是扶手，而是夏珉渊的手臂，惊慌地放开。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后颈，一阵酥麻。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半腾空着身体，低下头压在她的唇上。经过几秒的静止，轻轻嘬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微微侧过头，彻底含住她的嘴唇。他的手指渐渐陷进她的头发，沉醉在指间的发丝觉得凉凉的。他的嘴唇和舌头都是可乐味，是刚刚吃的糖的味道，还混着些淡淡的烟草味。她的手用力抓紧他的衣服。随着他的节奏，回应着他。直到最后她的面色红润，憋得无法呼吸。

他终于放开了她，握着她的手继续看电影。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部电影真的非常不适合两个人一起看，为了避免再看到一些非礼勿视的画面，她把眼睛闭了起来。

再次睁眼的时候，洛丽塔怀孕了，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从亨特利的嘴里我听到了那句话：Don’t touch me.I’ll die if you touch me.

不要碰我，你一碰，我就彻底完了。

在亨特利满脸鲜血开着车被警察追捕的时候，夏珉渊拉着她猫腰从银幕前穿过。拉开门，把一段争吵和几声枪声，连同肆意忘我的情侣一起留在放映厅里。

外面的世界，街边亮着着各种不同的光影。来往的人和车都很少，但是一点都不冷清。

抬起头，双眼迷离地看着夏珉渊。睡神早已附体，眼睛都快打不开了，索性抱住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脸贴着一处温暖，应该是脖颈。然后就彻底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车就停在苏璃家楼下。

双手压在后脑勺，闭目养神：“你上去换件衣服，我们去吃早餐。”

九点了。韩书默应该已经去学校了吧。

“一起上去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之前不是……”

“那个不算。”

那是高中毕业之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几乎每一个人都去参加了。唯独他没有去。

高三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每一天都在担心夏珉渊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其实事情过去这么了，现在想起来也不过只是发生了一些争执而已。那次的同学会，赵青要她邀请夏珉渊一起去，名义是谢师宴。她知道他是不会去的，可是还是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开始都没有接。高考过后的离别，无法接通的电话，足以让当时的苏璃掉下千行泪。最后一通电话是他打来的。忍着眼泪，磕磕巴巴地说明时间地点，在电话挂断之后编辑了消息发送过去。换来的是一长条他不会去的原因。

同学会结束之后，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公交车上回家。额头抵在车玻璃上。

夏老师，你会做饭吗？

夏珉渊：不过就是自己做着吃而已，谈不上会做饭。

苏璃：等我有一天要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你给我顿饭吃呗。

许久许久，没有回复。大概是五天之后，他发送了两个字过来：但愿。

……

苏璃从鞋柜里拿了韩书默的拖鞋给他。用手指着厨房的方向，坏笑道：“那里是厨房，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迈着大步蹦蹦跳跳地去洗漱。

打开衣柜，目光锁定在各种套裙上，最后选择了一条带着大蝴蝶结的粉色套裙换上，站在镜子前反复调整了蝴蝶结的位置，把裙摆往下拉了拉，开门出去。

一开门就闻到豆子的香味。果然，桌上有两大杯豆浆，随手拿起一杯，是甜的。夏珉渊挽着袖子在厨房里炸油条，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会。

把油条端上桌：“今天就先尝尝我做的早餐。还有一些豆浆我给你冰在冰箱里了，不过要快点喝完，时间长了就不好了。”

苏璃点了点头，将油条撕成两半，一点一点泡进豆浆里，等油条软掉之后再拿出来吃。闷闷地打了个小嗝，摸了摸肚子：“吃饱了~”

夏珉渊顺手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也给自己抽了两张擦了擦嘴。

“走吧，去学校。”

苏璃耸了耸肩膀：“上班上班，还是逃不掉。”

他笑了笑：“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替你？”

脑补了一下夏珉渊替自己去上课的结果，连声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

苏璃先回办公室刷剧，夏珉渊回宿舍补觉。两个人中午都没去食堂吃饭，待在办公室里备课批卷子，啃面包吃小点心。落下的总是要还的。

学生中午十一点四十下课，大概十一点四十五教学楼里的老师和学生基本就都挤在食堂了。

韩书默提着便当盒，略过夏珉渊直接走向苏璃，“啪”的一下放在她桌上。她这才抬起头，用笔撑着下巴：“你怎么没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