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1 / 2)
也是,范峤不缺钱怎会落了那苏成的下乘,钻了人的套。
“你若缺钱,大可寻我,何必——”
谁知话才说了一半,范峤忽道:“不,我不缺……”
可话到后头便没了声,显然没有底气。
钱自然是缺的,只是他先前同魏兄借的二十两还未还清,哪儿好意思再开口?
范峤自觉失态,索性学魏攸宁大马金刀坐下,替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狠狠灌下。
魏攸宁心思剔透的很,自然察觉到他在别扭什么。
“先前瀑布逃生,我中箭之时,多亏范兄及时拉我一把,否则何来魏某今日?”
是了,当时她在水底不住下沉,隐隐窥见似乎是范峤潜下来,拉了她一把。
范峤哑然,张了张口,本欲说些什么,可对上对方透亮的眼,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兀自垂眸,握了握拳。
良久之后道:“苏成同我乃是同乡,自小也算是知根知底,今日去时我本很是感激,可我……”他狠狠攥拳,紧咬着牙,“可我没想到他竟有这般心思。”
范峤忽而抬眼,咬着唇,神色分明倔强得很,眼神却茫然又落寞。
他兀自落寞间,忽觉脑门一疼。
却见姿容落拓,风姿俊秀的少年郎左手托着腮,曲指做弓的右手还未收回。
魏攸宁笑笑:“人心难测,这很正常。范兄,心善是好事,毕竟能如你纯粹之人,很少了。”
范峤想起二人初识,窘得耳根发红:“此事休提……”
“范兄不必困扰,行事随心,只要无愧自己便好。”
《佞臣记》中,关于范峤的笔墨不算太多,只说惠王即位,他出了很大的力,乃是惠王的左膀右臂。
也不知书中的他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十年后那个杀伐果断,嫉恶如仇的范首辅。
不过在书中,此人亦是行事端正,很有君子之风。
魏珩身世暴露之际,所有人都请罚原主教坊之时,唯有范峤上书,只要求赐死魏珩。
“只是,莫要太过轻信旁人,这个旁人,是包括任何人,”最后她笑着,半真半假道:“亦包括我。”
魏攸宁摩挲着左腕的菩提,垂眼。
若非她事先知晓范峤乃是未来的首辅,当初在客船遇险之时,她不会带他同行。
她这样的人,行事权衡利弊,几乎成了本能。
哪知范峤突然站起身,摇头,语气定定:“不,我信魏兄。”
魏攸宁微愣,颇感头疼。
所以说,这书呆子压根未将她方才的话听进去。
谈了许久,范峤才将自己的窘境道出。
原来,他老娘和表妹变卖了家产来了南京,正好看中一件转让的成衣铺子,便想着盘下来,赚取些银钱。
范峤母亲女工了得,在歙县便有间成衣铺子,她的手艺,乡邻见了,无人不夸。
本来一切都筹备很是妥当,哪知算岔了南京和歙县的物价。
满打满算,盘铺子的银钱还差三十两,便想着范峤离家时身上带了六十两,便想着先寻他垫上三十两周转周转。
魏攸宁越听越觉得那铺子的位置熟悉,仔细回想,不正是他让魏叔转让的其中一间么?
也是赶了巧了。
范峤既然不肯借钱,魏攸宁也不多言。
回房之后给魏叔写了封信,让他降了些价钱,也算是拉他一把。
……
今日顾老夫人特意差人前来等候魏攸宁与他通信,也算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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