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说什么怕她“畏苦”,简直是此地无银。
不过,晏遥倒是不怕这一碗药下去,能要了她的性命。
长公主若真有那样的打算,犯不着用这样引人注目的手段。
她假意喝下,又等黄莺离开后用催吐的法子将这药吐了出去,为的是想要看看这碗药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是夜,晏遥早早地洗漱完毕后,便躺在床上睡了。
她是个睡眠浅的,到了子夜的时候,隐隐听到外头有些什么动静,一睁眼,却见一个人影往西边去了。
晏遥看了那方向,心里头对那人的目的便明白了七七八八,只是佯装不知,翻了个身,又睡下罢了。
晏遥原本只是装睡,想等着来人的下一步动作,谁知没过多久,鼻尖嗅到一阵不寻常的香味,她还来不及作反应,便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这一觉,却是睡得沉得很,她再睁开双眼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晏遥下了床,只披了件外衣,便往书房走去。
外头的地还是湿的,看样子是昨天后半夜刚下过雨,可她竟半点也没觉察。
春杏见她步履匆匆,放下装了水的脸盆就快步走了上来,问道:“小姐,您一大早的这是要去哪儿?”
春杏这话音刚落下的时候,晏遥已然在书房门前站定,推开了那扇门。
她看着地上的痕迹,问道:“杏丫头,你今天早上进去过吗?”
春杏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认真答道:“没有呀,小姐,昨天照你的意思把所有剩下的字画全烧了,将这里头打扫干净以后,我便再没进去过了。”
“两个人……”晏遥的目光仍旧落在那些痕迹之上,喃喃自语道。
“什么?”春杏更加不解。
“我是说昨夜,我这书房,有两位客人过来光顾了。”
晏遥走了进去,来到书桌前,仔细瞧了一遍桌上物件的位置,又将那叠书直接向上搬开,然后指着最后一本书背后的三点印迹对春杏说道:“你瞧。”
乍看起来,这桌上的物件位置与原先她摆放在这里的别无二致,而折叠书的放置顺序也还是原来的,只是她昨天刻意在桌上抹了点胭脂,才将书放了上去。
倘若只有一人翻过,书的背后便只会有两点印迹,如今却是有三点,深浅各不一样。
这更加印证了她没进屋子前的判断。
可见昨夜来她这小庙的,除了有长公主的人,还有“那位”的。
这也就解释了长公主明明已经示意在她的药中加了能使人陷入昏迷的药,为何还要派人用迷香这么多此一举。
因为用迷香的,根本就是太子的人。
晏遥不知道昨日午后,长公主与李玗二人密谈了些什么,让他们二人对她这书房都这样有兴趣。
她起初让春杏将所有字画都烧去,也并非是提前料到昨夜有“客”前来,只是见到李玗身上带着的折扇,她出于谨慎,才想要将这些字迹毁去罢了。
看样子,这太子的人原是想要来个“黄雀在后”,跟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谁知长公主派来的那个无功而返,他没了东西复命,便也只好亲自下场。
只可惜,晏遥这儿,该烧的,该毁的,早就一并销去了,能够留给他们看的,也不过是几本旧书,几张绣工粗糙的绣帕罢了……
晏遥心里这么想,目光便扫向那个放了针线和帕子的竹篮子去。
一种直觉催使着她走向那个竹篮,晏遥伸手去翻了翻,皱了皱眉。
这些物件的“年代”实在有些久远,绕着线的卷筒上甚至都积了层灰,饶是她记忆过人,也回想了好些时候,才确定这里头的的确确是少了块帕子的。
至于花纹样式……
晏遥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她本就不喜做这些女红,当初学着做,也只不过是应付应付吴嬷嬷,不愿跟长公主在明面上唱对台戏,这才胡乱绣了些花呀草呀之类的上去。
这都是三年前剩下的物件了,到了现在,她哪里还能记得起来丢失的那块帕子上曾绣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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