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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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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朝可以随意要人性命的上位者很多,但像李翊祯这样的却很少。

他会亲眼看着每一个他要求死去的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哪怕只是处死二皇子府上最微不足道的奴才,也是如此,无一例外。

很多都说李翊祯有特殊癖好,喜欢看到人濒死时绝望无助的样子,更多人说,二皇子心思歹毒,不可担当大任。

但他们从来都是私下小心议论,谁也不敢在明面上说,毕竟毫无缘由死在二皇子手下的人实在太多了,而脑袋每个人只有一个。

可楚南风就这么当着所有人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明明还在病中,身体软得都不能完全撑起来,却语带挑衅,甚至疲惫的眼神中还有毫不遮掩的厌恶。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李翊祯笑了,满足了楚南风的推断。

“一个收尸的,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他要真死在我手中,是抬举他。”

他拽着拳头捏紧珠串儿,几丝细微刺耳的声音被袖口掩下。

“收尸人怎么了?也比你干净得多。”

楚南风闭上眼又顶了一句,或许真是病昏了头,听见贬低之意明显的收尸人几字,就忍不住要反驳。

李翊祯没再往下接话,收起了笑,冷冷的看着他。

其他人也全都在震惊之中,还是鲁伯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拿了棉帕轻沾楚南风的额头。

“小少爷,你看看你,都病得说胡话了。”

又转身对大夫道:“您快给我们家小少爷瞧瞧,是不是发热病伤着了脑子。”

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转变成了对楚南风病情的担心,一屋子人就坡下驴,装作没有听见刚才的对话,各自忙活起来。

大皇子接过丫头换来的棉帕,给楚南风擦手,也不看人,平直的命令道:

“老二你先下去,南风病了,你这几天别来惹他。”

李翊祯仿佛没听到,站着不动,李翊梓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这里人手够多了,他楚小七哪这么金贵,要这许多人照顾,二哥我们先走。”

说着,半拉半拽的将李翊祯弄出了屋。

大皇子向大夫询问楚南风的病情,得了只是风寒引起的发热并无大碍的话,才放下心。

又吩咐了小厮不用等药房把药送过来,自行去取药回来煎上,李翊弘才算真的在床沿坐定。

楚南风忍着全身酸疼侧过身,背向李翊弘道:

“我一个臣下之子,受不起大皇子这般照料,大皇子请回吧。”

如此刻意的拉开距离,冷漠得再明显不过,李翊弘怎么会感受不到,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勉强笑着道:

“你在病中切记多思,先睡会儿。”

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莲惜花,看着从来都是众人之上大皇子被轻慢,上前一步道:

“楚公子,大皇子是周朝的皇嫡长子,身份尊贵异常,你岂能一再怠慢!”

“闭嘴!”李翊弘打断他的话,“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随意揣度,成何体统!”

他这是在说,楚南风有无轻慢他,他自己说了才算,容不得别人插嘴。

“惜花自行下去领罚。”莲惜花今日一身雪白装束,立于屏风侧,不卑不亢的拱手施礼。

“等等。”楚南风突然出声,小臂撑着床要下地。

不归想上前去扶,鲁伯不动神色的抢着上前扶住小少爷。

楚南风病得着实不轻,被人扶着才能勉强站好。

推开鲁伯后,他稳了稳身子朝着大皇子直直的跪下去,由于整个人昏沉不稳,险些摔倒。

“南风这是做什么。”

李翊弘惊异道,连忙上前要去扶他。

“还请大皇子应允南风把话说完。”楚南风言语坚决,以头叩地,施了大礼。

李翊弘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坐回原处,心疼的看着楚南风道:

“你说就是,何必跪下,快快起来。”

“刚才是南风言语无状,求大皇子饶恕莲惜花。”楚南风并不起身。

“这有何难,饶了他便是。”李翊弘道:“你先起来。”

楚南风额头挨地,打定主意今日要把一切清楚。

“南风从前年幼,心思简单,对身边人皆过从甚密,这是南风的过错。

望大皇子念在我至小不在父母膝下,无人教导的份上,原谅我尊卑不分,妄图与皇子们攀上兄弟之情。

往后南风必然时刻谨记为臣之子的本分,不敢再有妄念。”

说完他伏得更低,决绝之意明显。

楚南风在大皇子生宴时打闹一场,本就打算与之断了来往,谁想他又追到了罗湖来。

放在以前他不会把话讲的如此明白,只会行为上表现出来,好让双方都能留有脸面。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心中有了人,这个人他不愿藏着也不想他受委屈。

有些话,便非说明白不可。

“你。”李翊弘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南风,觉得心口处好像有点疼,有点闷。

呵,对谁都过从甚密,这是南风的错。

好狠的话。

一句话把从前的只将君心比吾心全都磨灭了。

最讽刺的是,他竟然说两人之间是兄弟情,好一个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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