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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啊，是最天真的孩子，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就像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偷了高三的课本悄悄的翻到了几个词，便可以得意洋洋的炫耀嘲笑。

人之初，性是本善还是本恶，没人知道。

“我没有父母。”陆愚默了默，嘴角扯出一抹笑，回答了领头人的问题，他直觉告诉他似乎这种笑是令人不舒服的，但从小的经历告诉他，笑着回答所有问题才会受到照顾。

“他没父母诶，而且你看，他还在笑。”

“不会智力有问题吧？”

“我记得诶，叫什么来着，好像说是叫神经病？”

“不对啦，是叫脑/残。”

“……”

陆愚没有继续问他们要不要买冰棍，直觉告诉他这些言辞十分的令人不适，他虽然不知道意思，但也可以知道那是一些坏话，他沉默的走回了他住的地方。

“先生，神经病和脑/残是什么意思啊？”陆愚路上遇见了先生，他喜欢这个先生，先生总是喜欢笑眯眯的揉着他的头，说一声好孩子。

好孩子是好话，他喜欢。

“有人对你说了？”先生的神情肃了，就连嘴角常带的一抹笑容也散去，严肃的让陆愚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一个戴白色帽子的人，黑白色衣服的人，还有穿红色格子的人，以及穿着一条裤上有很多洞的人。”陆愚不敢隐瞒，将那些人的穿着都报了出来，以及对话内容也说了出来。

先生沉默了，他知道这些人，是这个贫困的地方惹不起的人。

他只能叹息一声，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写着一些是yu音的字，“先生待会回去拿钱给你买根冰棍，以后你还是叫陆yu，你想用哪个字？”

陆愚盯着看了一会，最后指在舆字上。他觉得这个名字写起来那么复杂，一定也特别的棒。

揉了揉他的头发，看清了他选的字的先生苦笑，“既然这是你选的，那你以后就叫陆舆了。”

“都是命啊。”

陆舆懵懂的改名了，他回了他住的地方，等着先生给他钱买冰棍。

他没等到钱，也没买到冰棍。

先生死了。

据说是被撞死的，据说是被砸死的，八卦很多，没人知道真相，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事发的时候那群少爷在场，没人报警也没人报医院。

别人不敢议论那群少爷，这个地方惹不起他们。

人的血性早就被这破屋破建设给磨灭了，活着就好，管它怎么活。

陆舆见到先生时，先生已经下葬了，这里的人合伙葬的，那群少爷还出了大部分钱。但也就一个小土包埋在那，几十年过去也许什么都没了，什么都见不着了。

他去了先生的屋，翻了一块钱，别的都没看，拿着一块钱走了。

离开了那屋子。

去了他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