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意(1 / 2)
乔满走后,刘写意说明了来意,要请花蘅上纸墨铺子里安装电灯。
还说已将隔壁一家卖寿衣的两间铺子已经被他收购,准备在那里新加两处的‘图书馆’,到时如果装上明亮的电灯的话,势必会带来很多人气,同时他也给贫家学子一处安静读书的地儿。
图书管还是上次花蘅抱怨他家二楼书房视线太暗,不通风,书籍纸张大多发霉时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就被对方细心的记下了。
花蘅本来公开电灯就是为了给家里添些进项,杜氏眼看着就要生产了,这大半年来,花老三一意孤行,拒绝上交银子给公中,日子一下子就过的捉襟见肘起来。
她上次到铁匠铺里定制的材料物件,也只是付了个定钱,田地干旱,眼看着光景一日不如一日,花老二赌博欠债的事又被捅破了,全家人齐齐簕紧了裤腰带,全指着靠着花老大接木工挣着一点辛苦银子过日子。
坐吃山空,花母嘴上不说,却心肝脾脏一起跟着上火,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也是她闭目塞听久了,低估了人见利插针的习性,近来找上门的生意都是以权压人,恨不得连她这个劳动力都一同吞下口去,普通人家虽然好奇又意动,但常年在疾苦堆里摸爬滚打,让他们养成了万事谨慎的态度,谁也不愿意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
故而,花蘅目前还是处于只支未进的状态。
刘写意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中送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当然满口应下了,脑瓜子一转对刘写意道:“美人,你见识广,又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代理商”。
刘写意问:“何为代理商”。
花蘅说:“直白来说就是我把电灯的销售权授权给你,你也知道我研究点小玩意还可以,但是做生意,搞人情往来可就一团遭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给你二成利润,如何?”
刘写意静默的望着她,良久没有说话,眼神很复杂,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这些日子足不出乎都知道光是羊城这一片地界就有不下十股势力在打电灯的注意,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那些脑满肠肥的外行官吏,都知道电灯的无限市场和潜力,着就是一块没被开发的大肥肉,随便分一杯羹,都能富甲一方,他自然也知道花蘅前不久是如何嚣张高调的将里正和县长师爷打发掉的,可如今她却用这样随意的口吻对他说“授权”。
花蘅以为他嫌分的利益太长了,连忙解释:“二层利润不少了,你要知道电灯制作成本还有人力这些都所耗巨大,而且你想象一下,全大周有多少个省,多少个郡,多少的个县,多少个村,每个村按平均二百户人家来算,这需要多少电灯。而且,电灯坏了需要维修,需要替换吧....”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刘写意听罢只问:“为什么选我,你难道不怕我别有企图吗?”
花蘅道:“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谁没有别的企图,没企图的人那叫圣人,圣人早飞升了,反正这生意我自己又不打算做,与其便宜旁人,倒不如选个我瞧着顺眼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刘写意半是打趣的问:“那照你这样说,我不是外人,那算是你的什么人?”,眸中幽光明明灭灭,浮沉不定。
花蘅作为精神力异能者,向来对人的情绪有着敏锐的判断,不用抬眼她也知道他在紧张,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在紧张些什么。
“自然是自己人咯,你长的这样美,我这个人呢对于美好的事物一向都很蛮不讲理,能得到的就抢过来霸占,得不到的也要想办法划拉到自己的地盘上,不然一想到这么个绝世大美男是别人家的,我晚上睡觉都会疼醒的”。
“呵呵”,刘写意长舒一口气,眼神再次恢复成初来时的无波无澜,只说自己一定不会辜负‘花老板’的信任,会替她好好赚钱之类的闲话,就带着双胞胎‘姐妹’告辞离开了。
花蘅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刚把村长和县长给得罪了,跌进个坑里,这人就过来串门了,事情真的会这么巧吗?
物以稀为贵,当一样东西稀少到一定程度,所能带来的并不只是金钱,还有权势、价值、名利等一些无形的价值,这一点她当然知道。
只是这些对她而言都无足轻重,她不想卷入什么官场、名利场上的纷争,但刘写意似乎很想恨需要,既然如此,各取所需,互惠互利,没啥不好的。
刘写意一行走了没多久,花母带着家人下地回来了,花母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乖宝,今个咱家来...客了?”。
村里头现在早已经议论开了,说她们家今个来了个坐马车的贵公子哥,那模样生的跟花家上门女婿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压根没法比。
还说她家蘅蘅这是要花开二度,冲喜完了,下面就该休夫另娶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隔她们自己身上,日日对着乔满那张黑炭麻子脸,她们也受不了云云。
花母就想着这事若是真的,虽然对不住乔满那孩子,但闺女是亲生的,怎么的也得让闺女过的称心如意才是,大不了她就做主认乔满做儿子,跟亲生的一样疼。
法子后路都盘算好了,谁知花蘅压根没踩在频道线上,闻言就嗯了一声,“人刚走”。
花母见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心里就一个咯噔,试探的问:“听说那哥儿生的模样很俊?家那里的,今年多大了,家里人脾气好不好?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花蘅愣愣的抬起头,慢半拍的回过味来,她娘这架势咋那么像相亲会上相看女婿的呢?满头黑线:“人俊啊,可再俊跟你闺女有没半毛钱关系,你忘了我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
“啊..对”,花母犹自怀疑的样子,仔仔细细观察女儿的神色,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不免松了一口气。
私心里,她觉得乔满那孩子懂事又勤快,最重的一点是满心思装的都是她闺女,这样的人做女婿,摸样虽然委屈点,但用着安心放心啊,“那就好,对了吃饭了,你去回屋喊小满出来,都是做人娘子的人啦,怎地成天还摆你那大爷做派,一点也不贴心”。
“喔,好”,花蘅趿拉着木屐,懒懒散散的回屋找了一趟,发现没人,又绕着院里院外喊了一遍,均是没听到回应,这时她才想起下午下男人似乎莫名其妙呕脾气,被她说了一嘴,气的夺门而逃的事。
这都过去多久了,一个下午了呀,照他那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赖在家里的性子,这是要干啥?
原地默了默,情商神经不太会转弯的花蘅咬牙切齿的得到一个结论:“好啊,这死男人跟她玩离家出走那一套,真是反了他了!”。
以她估计乔家打死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在回去,乔满从小又是被被村子的孩子欺负着长大的,大人也那他当个打趣议论的笑话,算起来跟他关系好的人家竟然一个也没有。
会到哪里去呢?花蘅越想越烦,到最后索性不想了,直接开精神力,阵地式扫描,茫茫漆黑里,林木婆娑如鬼影,动的静的在夜色的笼罩下,一切都显得那样诡谲幽静。
花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乔满那死男人似乎还有个怕黑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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