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我能不能点根烟？”许洛宁其实不抽烟。

没有反应。

“我们重新调查谭安的这个案子。”许洛宁单刀直入，“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查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声音很轻，许洛宁差点没听清。

“你知道……”许洛宁拿出手机，“你妈妈很爱你。”

“爱我吗？”查理语气很讽刺。

“我看到了你的无痛苦死亡辅助申请。”许洛宁的手机屏幕成为唯一光源。“你去死什么意义都没有，你觉得谭安会有什么感触吗？”

“我只想结束这一切，太痛苦了，我只想要个结束。”查理蜷缩成球。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妈妈绝对不会一遍一遍的上诉，她会说都是我的错，我活该。”

查理闷声说，“不会的。”

“我妈说父母的本职在赋予子女生命后就结束了，不是每个父母都必须爱孩子，你必须证明你是一个值得爱的孩子。”许洛宁摇头，“珍惜你母亲，不要让她这么多年的付出皆东流。”

查理抬起头，“你知道比利时K星的业务吗？”这时候他像个推销员。

“你就是想死，也得死的有点意义。”许洛宁丢下这句话。“你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何不做点什么？”

她回家换衣服，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接通后——“您拨打的是空号。”

那是她妈妈的手机号。

许洛宁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绮丽端来一杯红茶，“您怎么了？”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许洛宁说。

她想哭。

她等着绮丽安慰她两句，但绮丽真的字面理解去洗衣服了。

许洛宁没忍住哭出来，擦光了半盒纸巾。

杰西·施耐德订桌在卖淮阳菜黄鹤楼，黄鹤楼坐落克莉丝汀国陪都温莎。

这颗行星据说是一个有机生命体，但是作为无机星球上的居民，许洛宁并不知道这颗行星会说些什么。

往来车辆飞机与骑扫把的女巫相映成趣，偶尔还有省事干脆控制风化作滑翔翼的。

施耐德家族在希尔维亚别称摸不到的上层，精神力奇高，世代从军家族内部通婚，直到杰西这代终于出来一个另类。

杰西黑色短发棕色眼睛，温温柔柔像只小鹿，他西服黑风衣，不知道是化妆化的脸很白还是本身肤色就很白，挽着女伴的手，作陪的女伴是好莱坞影后阿德莱德·布莱尔。

这让许洛宁十分尴尬，她瞬间已经编了一个故事出来。

布莱尔倒是一点也不尴尬，十分自然的跟许洛宁打招呼。

“你们认识？”杰西问了一个送命题。

“我们，我以前跟……”许洛宁觉得，漂亮姑娘同时踏几条船是合理的，因为这种资源没有人有权力独享。

布莱尔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霍莉她爸的姐姐。”布莱尔一点求生欲也没有，“梅丽莎，你想吃什么？这里的汤超级棒，我记得你喜欢吃比较清淡的，我特意跟杰西说来这里。”

“我……我都可以。”许洛宁挤出个尬笑。

“您是一个非常令人敬佩的人。”杰西开始商业互吹，“联盟一个种族袒护同类这个现象太过分了，简直罔顾法律。”

“亲爱的，如果同类都不能为同类两肋插刀，难道外族会顾忌你的死活？”布莱尔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然而用词凶残。

许洛宁打圆场，“我们需要寻找一个度。既能让法律发挥应有的作用，又能保护我们的同类。”

“谭安这车翻在他不是一个彻底的混蛋。”杰西点评，“他要不是每个月都顽强的给那个孩子打钱，你也抓不到证据。”

杰西举起酒杯，姿势突然娘里娘气。

杰西在许洛宁心中的印象瞬间变成：混蛋垃圾。

许洛宁一挑眉，“那您的意思是我误杀没那么糟糕的，放过了非常糟糕的？”

“要么就一视同仁全部彻查，要么抓最恶劣的杀一儆百，您这从中间挑了一个。”杰西抿了口酒。“这款酒不错。”

许洛宁噗嗤就笑了，“有意思。”

“怎么？”

“要么您是个混蛋，要么您经历过比这更悲惨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该盲狙哪个。”

杰西哐一声把酒杯砸桌上，但是还挂着笑，“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阿德莱德一看不行，马上准备开腔，这时突然丹特·康斯坦茨冲进来，特勤没有拦住。

“救救我。”丹特耳朵上有血往下流。他结结巴巴的说自己被人狙了，“一定是谭安要杀我灭口。”丹特说，“我要举报谭安，但是必须保证我生命安全。”

加德纳坐最近的一趟航班赶过来，许洛宁功成身退，杰西忙着处理声嘶力竭的丹特，这顿饭就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