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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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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CBS主持人陈词滥调。

“维尔利特帝国与斯嘉丽合众国开战,联盟介入调停停战五日,希望两国冷静下来,和平处理。”

镜头很讽刺的打向前线。

零件飘飞,几千亿造的战舰变身太空垃圾。

“图尔莎要塞机动战略七部三十三舰队舰长谢尔盖·伊万诺夫大校今日因违法条例从事商业行动被捕。”

镜头一转,谢尔盖居然在办公大楼众目睽睽下被铐走。

“要塞总指挥松尾埃德温尚未对此事作出回应。”

“今晨一人从国际大厦跳楼自杀,身份尚待核实,自杀前高呼: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谭安应遭天谴。”

谭瑞云坐在谭安对面。

谭安被软禁在家。

为了防止他自杀,茶几上杯子都是塑料的。

“是我连累了你们。”谭安说,他用手捧着脸。

“你既然不喜欢女人,为什么要跟母亲结婚。”谭瑞云靠在沙发上。

“我还有前途,我不能因为我取向上的偏倚放弃一切。”

谭瑞云冷笑,“懦夫。”

谭安怒火中烧,一把将杯子扔出去,砸在墙上,“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跟三年前一样,从家里滚出去的态度。”谭瑞云知道她爸的取向。

谭安缓缓坐下。

“事已至此,你到没必要连累我们。”谭瑞云突然站起来,解开腰带上的扣,抽出腰带,腰带破空声十分刺耳。

她戴上手套,把茶水倒在腰带上,然后捋直,把水甩掉,把腰带放在茶几上。

谭安先是脸色铁青,随后变白,最后居然笑出声,“我真的生了个好女儿。”

“死者为大,我不跟你计较。”谭瑞云拎包离开,她拉开车门,坐下来才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哭什么。

这场哭泣中有几分是哭自己无能为力,不够强大谭瑞云也不知道。

她感到刺骨严寒。

她父母把她保护的太好。

她父母在,她就是天之骄女,她父母不在,她只是一个学声乐的。

对方甚至连斩草除根的想法都没有——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谭瑞云至今才看清一点,你的出身不重要,你手中权力才决定一切。

家族姓氏这种东西只有她才会引以为傲,在别人看来,不堪一击。

她用力打在方向盘上,手瞬间变红。

#

“你所过之处一定要炸鱼塘么。”许洛宁端着咖啡。

餐厅开着全息,桌子摆在码头,远处大海一望无际,白色海鸥划过天际,一个浪打来,席卷码头上的木柱。

“我什么时候炸鱼塘了?”达科塔反驳。

“不要跟松尾起冲突,你能不能有点情商,好好处理这种事情,不要他说A你就一定要说B,贝藏松那周边环境你也知道,松尾那兄弟压力也不小,你不要企图点燃氢气,大家同归于尽。”许洛宁往咖啡里加了块黄油。

“我没……有。”达科塔弯腰把布偶猫抱上桌。

绮丽挨着许洛宁坐下,她倒不需要吃东西。

“我晚上有点事情。”许洛宁说话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不敢看着绮丽说她晚上不回来,低头看着炒蛋。

她觉得达科塔好像看了她一眼。

“你修洗衣机了么。”洗衣机被普萘洛尔祸害坏了——他以为那是微波炉。

“它就是不能甩干了。”达科塔把咖啡杯放下,开始取代绮丽收拾桌子,“你可以人力甩干后扔进去烘干。”

“你能不能有点求生欲。”许洛宁好气,“你终于从在家里穿衬衫西裤进化到穿纯棉睡衣走来走去也就算了,你跟我一起吃饭已经可以连妆都不化,头发也不梳了,我不算人吗?”

将心比心,她出去见人的时候是化妆梳头的。

见没当人看的才不化妆。

达科塔脸色往死里白,一头金长发乱七八糟,活像夜店出道,他把盘子摞在一起,“我还在读书没有彻底放弃当个花瓶为的就是我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怎么想起来收拾盘子了。”许洛宁怀疑他是不是没看见绮丽在家。

“没事我顺手扔厨房。我上午要出去一趟,我还的收拾收拾见人。”

“好啊,合着我真的不是人了是吧。”许洛宁说,“你晚上去布莱尔那边还是回来?”

布莱尔为啥会看上杰西那个混帐玩意。

“我去她那边。”

电灯泡不在家就不错,十分方便,可以带四月回来。

许洛宁考虑换个房子,后来想了想达科塔一个月回来两三天,为了这尴尬的两三天搬出去不太值。

这个房子是帝国时代一个将军妾室买下来的,四层楼,八百五十平,洛可可式装修,远处就是南冰洋,带院子和苏式园林。

客厅实际上是个舞厅,整整二百平。

当年看到这个客厅,达科塔当场交了订金,从此月薪都怼进这个无底洞。

许洛宁慢腾腾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开,看绮丽不在视线范围内,才窜进卧室,从衣柜里把裙子都掏出来,一件件的摆在床上。

黑色蝴蝶结长裙……不好看。

白色长裙黑色蕾丝边……太、安、娜·卡列尼娜。

绿色裙子……乱世佳人同款。

最后许洛宁选了一件橘色抹胸深灰长裙配奶油灰色披肩的半长裙,看了看还觉得不满意,拉开屋门探头探脑,“水产,你走了吗?”

达科塔拎着木梳,“我走了你觉得我能跟你说话么?”

“你有好看的小裙子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裙子?”达科塔一脸匪夷所思,他站在窗前卷头发,端详了许洛宁半天最后放弃,“你等我两分钟。”

他还真没裙子,但是有首饰。

“你出去见人还戴假宝石。”金发齐腰的伪娘开始质疑。

“靠,好沉。”许洛宁把四叶草项链拿下来,“那叫奢侈品,奢侈品本身就是买牌子,不是买真宝石,劳资脖子要断了。”

“太诡异了。”达科塔把星空表解下来,递过去,“给。”

许洛宁眯着眼睛看着表盘,“兄弟,这个怎么看点?”

“那个秒针是月球,分针是地球,剩下的跟地球一起转的。”

#

霓虹人的和果子能甜到令人暴毙身亡。

洛宁这趟航班由京都航空公司执飞,商务舱下午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和果子,水无月,茶碗蒸,栗子红豆糯米饭。

许洛宁每样都拿了一款,每一款都像糯米年糕沾白糖。

快下飞机时许洛宁拦住空乘,“有没有夹心点心?”随后被告知还有半个小时降落。

许洛宁看了眼表,玩球,这款表不是自动校对时间。

这导致她非常尴尬的提着衣服在空间站卫生间里换的衣服化的妆,然后拦了出租直升机。

巴比伦酒店坐落在主星北回归线上,此时正处梅雨季节,倾盆大雨将十七层船帆型酒楼蒙上一层面纱。

跟行政中心明斯克不同,公路回廊将整颗星球勾连成一个整体,任尔东西南北风,隧道内四季如春,灯光调的偏黄,珐琅装饰的吊顶上画着维也纳之春。

“我有一个订位。”许洛宁来到大厅接待处,大厅空荡荡,她还寻思了一下这家店是不是因为太贵要倒闭了。

“女士请随我来。”暖色调鸡蛋型机器人把她带上电梯,下行而非上行。

他们来到海底餐厅。

整个餐厅充斥着深红色色调,窗外奇形怪状的鱼川流不息。

四月穿着一袭蓝色绣银杏叶的和服坐在那里,灰发盘了起来,但看坐姿绝对不是正统大和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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