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我看见你的车了，我猜这个点你跟你女朋友在家，不用客气，分内之事。”四月提着裙子。

“好吧，谢谢？”达科塔说。

“行吧。”四月无所谓的耸肩。

达科塔把书房门敞开。

“我知道沉默计划。”达科塔靠在桌子上，他看向客厅，看到许洛宁站起来走两步坐下的一系列反应。“我有个问题。”

四月从善如流，“您直说。”

“你知道DSM16里面的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么。”

“知道。”

“多少人知道松尾埃德温是DID？”

四月换了个坐姿，身体微微前倾，“沉默计划覆盖全联盟，监控所达范围甚至包括居民的起居室。不过没用的。”四月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她喜欢这个坐姿，“除非你能证明松尾将军是可替代的，不然没有人会动他。他杀了六个人，但是换别人做总指挥，可能死几十万人，不要忘了，现在不比从前，死二十万人议长当场引咎辞职。”

“每个人都是可替代的。”达科塔回答，“你以为你身处其位当真是别无二选？”

“你这话我没法接。”四月沉吟片刻。

“抱歉。”达科塔一直保持一个双手抱胸的姿势。

“不要跟我抱歉，你应该知道，即使我可以把监控调出来给你，但是这是非法取证，本身获得渠道就是不合理的，没法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

“谢谢。”

“不要谢我，这是我的职责。”四月站起来，踢了踢和服的裙摆，“我会把监控发给你，但正如我说的，松尾当下是不可替代的，把他判刑可能会引起整个贝藏松局势动荡。”

达科塔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未必。”

“我听说你们掐了很久了，你居然能活着回来。”

“我碰到过比那更棘手的。”达科塔摊手。“我母亲是乌苏拉的第二王国爱丽丝星主管。”

“如果你是有意针对松尾拖延没有提供救援导致劳伦斯舰长阵亡，您亲自指挥突围这件事，那你太斤斤计较，你都无法说服我，更无法说服执政官们。”四月抬起头，“我看过战情报告与分析，当时的状态整个重装都压在前线上，很难派兵管歼星舰测试，况且你也有问题，测试开始是标准时4月16日2318，你登舰是0315，诗蔻蒂国奇袭云中要塞是0218，按道理所有实验室主管研究中心人员必须在场，尤其是负责引擎与主炮所有模块研发的主管，要是追究责任，你又该当何罪？

松尾既然表态将功赎过既往不咎，你又何必无事生非？”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正常渠道无法获得的利益，至少它本身带来的经济利益应该大于发动战争所损失的，而松尾……”达科塔找了一个比较缓和的评价，可能私下里用词更为激烈，“他为的是显示自己能力，他将贝藏松局势推到如今这个地步就是为了证明他不可或缺。”

四月叹了口气。

行，反正就是打死不认这是私仇。

其实没死就够不上仇。

“正如我说的，”四月说，“你要动他，联盟这边没有阻力，殖民地基本上相当于半独立国家，不过你没必要装好人，你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积怨已久你心里有数。

死者家属并不会感谢你，毕竟死者对他们家族而言，也是寄生虫一样的存在，但至少一点你心里有数，维尔利特或者合众国的人要点头，同时你能控制得住后续贝藏松局面，一个原则，谁开发谁治理，你下的手，你收拾残局。但松尾已经丢了德兰区，这个残局不好收拾。”

“把视频发我邮箱，我再想一想。给您添麻烦了。”

四月点头，“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维尔利特跟斯嘉丽这俩够我们头疼了。”

“如你所言，”达科塔倒了两杯白兰地，递给四月一杯，“松尾的精神力很高，必须有一个精神力和他大致班对班的人接手贝藏松军务和重装机甲阿瑞斯，但是还有一条路是空行换段。”

“你把科学院地下室那群人挖出来了。”

达科塔不置可否。

“彻底抛弃精神契合度等同于AI半自动驾驶，四百七十三年前就有人研究这个方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大幅度推行？并不是因为能源问题，当然有这一部分原因，放射性乱七八糟的，”四月端着酒杯，“最主要原因是这项科技所带来的政治动荡远超于它所能带来的便利。”

“我支持伊莎贝拉·伍德森的看法，科技是为了消除人与人之间的先天差距，而非扩大这一差距，诚然，有好人，有坏人，有友善的外星人，有混账外星人，但按荷兰统一共识，区分度是本身文明塑造的人格差异，而非所谓的与机甲契合度AKA精神力。”达科塔说，“我跟伍德森上午见了维尔利特的凯西·斯考特。”

四月挑了下眉，有一瞬眉头紧锁，随后满不在乎的面无表情。

达科塔站直，“我想，泛太阳系已经花开两朵，谁都不想凑一局三国杀。”

“感谢您提前告知？”四月笑笑，目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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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丽，”许洛宁招呼，“这位是四月。”她招呼绮丽过来打招呼。

“您好。”四月笑的很甜。

客厅气氛十分诡异。

电视里放的是电影狮子王。

阿德莱德换了一身上白下黑的裙子，挽着白色披纱，裙摆绣着白色的花，花蕊是珍珠，纤细的手腕端着酒杯晃来晃去。

“你们想看音乐剧吗？”阿德莱德问。

“咦？哪个？”许洛宁还算了一下年份，“你现在演音乐剧？”

阿德莱德一般是三年拍电影，三年百老汇。

“我们复排了茜茜公主。”阿德莱德翻了一下包，掏出来两张VIP包厢的票，“其实我一直想自己写个音乐剧，但是我还没有找好题材。”

“我一定去捧场。”许洛宁说。

达科塔叫四月进书房，因为门开着，许洛宁没好意思凑过去听，但说了不到五分钟两人就面无表情的下楼，根本不像关系很好或者认识。

“你回去嘛？”达科塔收拾了一个手提箱，问阿德莱德，随后跟受惊的鸟似的瞪着眼睛看许洛宁，“我后天要回来一趟，我后天！是回来的！”

这俩走了以后气氛好多了。

四月好奇的打量着绮丽，终于踩了雷，“你是不是舞蹈型的？”

绮丽说是。

“可以……”四月看向许洛宁，“让她跳支舞吗？”

许洛宁突然尴尬，“你问问绮丽？”她开始后悔把绮丽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