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飞机降落在机场，机库门是开着的，引擎掀起风将草坪上干枯的野草吹断。

2C9提着手提箱，箱子非常重，他看了2A1一眼，随行人员拿护照下去办过关手续。

2A1却看向舷窗外。

远处车停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扬起工作证，工作人员将机场侧门打开。

“阿洛。”2A1率先走下扶梯。

“安娜。”许洛宁先低了低头，才抬起头，扬起笑脸，“你瘦了。”

“你长高了。”2A1摸了摸她脑袋，“这是2C9，你可以叫他卡尔。”

许洛宁好奇的问，“你头发是染的还是本来就这个颜色的？”白发蛮少见的。

2C9挠挠头，“好像是出厂自带。”

“小可爱，”许洛宁胡乱揉了2C9头发一把，“车在这边。”许洛宁说，特勤打转向超车，在前面开路。

“爱丽丝那边怎么样？”

“凉拌。”2A1知道这句话没头没脑，但她也知道许洛宁懂。

许洛宁点点头。

2A1最后还是说，“谁拥有权力，谁就能作出改变，但拥有权力的人怎么会有改变的动机？”

“你们想怎么处理3E9？”许洛宁问，她和2A1坐在后座，此时她升起挡板，把2C9和司机一视同仁处理了。

“如果她见到了她生母，那么格杀勿论，如果没见到抓回去。”2A1叹了口气。“已经是商议过后的结果了。”

“你们打算怎么抓？”许洛宁指出，“你们以为这边是乌苏拉吗？3E9人在斯嘉丽佩特拉星，斯嘉丽拒绝了你们协同办案的要求。就算你们打算铤而走险，在斯嘉丽动手，佩特拉环境跟你们母星差不多，你们最近的一个基地在戈兰，还只驻了远征舰队，不仅离佩特拉三十五光年，还没有陆战人员，常驻陆战人员的十七个基地都不能在24小时内就位。”

2A1摇摇头，闭起眼睛头抵在车窗上，“所以说，我有一点希望是第一种情况，但又希望是第二种情况。”

“我们可以吃顿饭，然后告诉商，臣妾做不到。”许洛宁提议。

“那死的八成就是我了。”2A1苦笑。

“跑！”

2A1拒绝，“不行。”她说，“你们可以走，但我不能。”她哼了声，“我走了，你指望商吗？”语气有些讽刺。

许洛宁没有再说什么。

“你不用管我这边，”2A1按了按许洛宁的肩，“最惨不过一死。”

她们到联调局的时候灰也在。

灰指着检索系统说，“这是目前最大的面部识别筛查系统，名叫天行者，是的，设计人是星战粉。”

2A1无情的哈哈笑出声。

“已识别到伊芙公主。”一个工作人员汇报。

灰看向2A1，“萨维耶娃女士，您什么想法？”

“我可以看一看实况吗？”2A1说，她对灰笑道，“叫我安朵美达就好，安娜也可以。”

“好的，安娜，”灰从谏如流，“我帮你调一下伊芙公主这几日行程。”

透过镜头，安娜看见3E9先是在宾馆下榻。

3E9很好找，因为她母亲是观赏类海兔，故她走到哪里都需要提着水。

视频里3E9已经能行走自如，玫瑰金色的外骨骼消失不见。

鱼尾巴公主有着乌苏拉人最美的外骨骼，三王角把这个女儿当成展览品，在3E9未成年时就注射了一款特殊硬化剂，让3E9的鱼尾外骨骼不能自动收缩，而是固定在体表。

安娜以前很羡慕，因为她的外骨骼（鱼尾巴）是原谅绿，还是一点蓝都不带的那种绿。

视频末尾，伊芙已经找到线索。

“我们需要去一趟佩特拉。”安娜看着许洛宁。

许洛宁注意力突然落在安娜的耳坠上，“这个颜色好好看。”

安娜的耳坠是两个长长的白色球，球有点骨瓷质感，是哑光白，下面流苏也是白色的，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是吧，超级贵。”安娜假装嘚瑟，她才戴上隐形眼镜，出了水她就是六百多度的近视眼，这导致她才发现自己戴的是这副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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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拉星地表环境类似火星，除了沙漠便是钢筋水泥，这颗行星地质结构与水质磁性粒子跟乌苏拉主星很像，但不知为何乌苏拉星没有陆地，只有一片蔚蓝海洋，但佩特拉这个倒霉孩子就一点水都没有，单纯是戈壁沙漠。

远处炎炎烈日肆无忌惮的笼罩着这个世界。

沙丘之间高速公路纵横交错。

蓝色保时捷呼啸而过。

3A4戴着墨镜，戴了一个碎花丝绸丝巾，无视了公路周围竖着的180迈限速的标示，公然开了220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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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曾经有一个这样子的海兔。”经理人说。

3E9握紧了手，指甲陷入手心，很痛，但比不上把外骨骼一片片掰下去来的痛，她问，“那我可以见一下吗？我是伊芙公主。”

她打扮的很像贵族女孩——至少名义上她是王女，虽然只是一个猎奇展览品。

经理人目光如鹰，“公主？”他玩味的说。“当然，在斯嘉丽，情人的女儿也是有继承权的。”

3E9手里的水箱暴露了她是王室成员与庶民的产物。

“长得像的海兔有很多，但是这样子的很少见，在乌苏拉也是珍品，不过很可惜的是，你未必能见得到。”经理人说。

“为什么？”3E9强压怒火，脾气再好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请您随我来。”经理人带3E9来到大厅，“给这位女士表演一下海兔刺身的做法。”他吩咐手下，手下抓起一只海兔，那是一个棕发的雄性海兔，被锁在鱼缸一角，连挣扎也不会，器官是淡黄色与玫瑰红，体、腔还泛着荧光。

3E9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个海兔卖到这里的时候，它已经生育过了。”经理人很无奈地说，“生育过的海兔内脏会发乌，没有客人喜欢，我只好把它做成刺身。”

3E9觉得头晕目眩，她发现自己此时居然没有任何感触，心里空荡荡的，只有愤怒，她环顾左右，窗外黄色沙漠，窗内绿洲，喷泉，流水，甚至还有一个大的中心湖。

3E9突然举起手，两个鱼缸爆开，里面漂亮的海兔直接砸在地上，被玻璃碎片割成段。

水如利箭一般将大门拍上，悬停空中，封死门扉之间的缝隙，另一把剑将料理师傅的头劈成两半。

“你该怪天意。”3E9抬起手，所有水箱同时炸开，“这颗行星跟我家实在是太像了。”流水如剑，最后鲜血混入其中，红色水瀑填充了整栋大楼。

热带鱼与鳕鱼在地上无助的挣扎。

3E9化水为刃，一步一步走向经理人。

经理人已经被吓到整个人木僵在原地。

“伊芙！”这时门在外被一枪轰开。

3A4呆立当场。

3E9居然嫣然一笑，“姐姐，你来了。”她数了一下周围地上的水产品，“二十六，二十七。”她手里的剑猛的刺下，水剑刺穿了经理人膝盖，一剑，一剑，又一剑，直到第二十七剑才封喉。

3A4觉得恶心，血腥味冲鼻，她最后没忍住吐出来，呕到最后把胆汁也呕了出来。

3E9回眸一笑，突然脱力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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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行星里面的磁性粒子含量实际上比乌苏拉高很多的。”安娜打了个响指，咖啡从杯子里飘出，开始凹造型，从小熊一直凹到孔雀，最后安娜一拍手，咖啡落回杯子里。

许洛宁说，“我很想鼓掌，但是我刚刚好害怕咖啡撒我身上。”

“哈哈哈不会的。”

“你们在当地算超能力群体，普适机甲如果变成主流对你们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我一直担心出事。”许洛宁算是松了口气。

安娜却摇头，“不，影响很大，我们只能跟水起共鸣，请问你能淹死鱼吗？驭水有用我们早就银河系之皇了。”

许洛宁出于安慰目的捏了捏安娜的脸。

安娜也是小圆脸，皮肤滑滑凉凉的，让她想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