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四月笑道。

许洛宁错开目光，改为盯着盘子看，“不笑话我？”

“保证。”

“我感觉第一次有人是在乎我的，我妈的注意点是跟人吵架，安娜有她的雄心壮志，达科塔忙着追妹子，很少有人会……”

“围着你转？”四月一巴掌把奥罗拉按在桌上，换了话题，“嗯……吃不吃松鼠桂鱼？”她问，新婚燕尔，她开始在厨房里发明各种奇怪的菜，但是她连最简单的炒土豆丝都炒焦了。

四月是个讲究人，早饭还要炒两个菜。

四月的家是一个日式庭院，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种着樱花、翠竹、枫树与松树，餐厅是榻榻米和小桌子，桌子正对的两扇窗如同画框，框内四季不同景致不一，春天洁白樱花随风纷飞，夏天翠绿挺拔的竹子带来凉意，秋天枫叶如同血染，冬天便是皑皑白雪与雾凇。推拉门外走廊上挂了个猫咪风铃、暴、露、主人是个外星人。

但家里遍地挂的是哆啦A梦，沙发靠背是哆啦A梦，毛绒玩具是哆啦A梦，就连四月的手机壳都是哆啦A梦。

许洛宁觉得自己一定有受虐倾向，居然觉得焦了的土豆丝还蛮好吃的。她有些担心的问，“是……霓虹版，还是阿美改良版？”

“正版。”四月说。

“你居然会做正版？”许洛宁诧异，她瞬间以为是克莉丝汀人改良后的正版，但四月中午真的端出来杭州星楼外楼同款。

许洛宁吃掉了小半条，同时震惊不已，捡到宝了。

“其实正经杭州人是觉得楼外楼做法不太正宗的。”四月坐下，对鱼肚子下了一筷子，“太甜醋太少，但是外地人比较喜欢楼外楼这款，因为甜丝丝的好吃，不会太酸。”

“你是在杭州星长大的？”

“不是。”四月摇头，“我上比较文明那门课时，基本上所有的都翘了，但是讲吃的部分我还是去了！”

“……是不是只有讲吃吃喝喝的时候人才是齐的？”

“不，只有讲吃吃喝喝加上天气很好，不是一二节课，人才是齐的。”四月说。

这时普萘洛尔给许洛宁发了个短信——十万火急，伴星，实验室，速来。

许洛宁想殴打普萘洛尔，她回复——我今天还的去伍德森的葬礼。

一代异端传奇伍德森病逝，终年一百八十九岁，死因大概是老死。

“他们要不要吃鱼？”四月问。“我还会做水煮鱼。”

“我问问。”许洛宁打电话给普萘洛尔，“吃水煮鱼吗？”

普萘洛尔片刻后说，“吃，没事，我们等你，你等鱼好了再来，来得及，我马上取消外卖订单。”

“果然水煮鱼是真理。”许洛宁黑线，“你还会做川菜？”

“我喜欢川菜，牛油火锅！”四月说，“但是我和人类吃饭，都是淮扬菜，法餐和日料，因为摆盘很好看，一开始还觉得很好吃，后来就无感了。”

“你这是去的什么饭店，如此踩雷。”许洛宁黑线。

“食堂。”四月鼓了一口气在嘴里，看起来脸圆圆的。“哦对，我还会吃到大蜗牛，大大大大蜗牛！然后还有乱七八糟的汤，炖个鸡里面还要放海产品，新年聚会除了酒就是冷盘蛋挞小蛋糕，提拉米苏上放了鱼子酱，最后我觉得好尴尬，跟一个外地的小姐姐提前跑了，找了一家没关门的店去吃了四川火锅。”

“哈哈哈哈你这也太惨了，别说，我还真吃到过带鱼子酱的提拉米苏。”许洛宁回忆起不堪回首的那次新年晚宴，“堪比仰望……”

突然有人敲门，机器人放进来一个小姑娘。

许洛宁目瞪口呆，“你逃难的？”

霍诺利亚背着小书包，拖着行李箱，提着自己的空调被，“我妈说今天要是打不死我她就跟我姓。”

“你不就是跟你妈姓的吗？”

霍诺利亚思考了一下，“二姑拜拜。”她看见四月，“漂亮姐姐拜拜。”

四月喊住她，“你回去跟你妈说明斯克打孩子犯法，”她有些疑惑，“你做了什么？”

“我想想我这个月干了什么，五公里越野训练去跟同学看电影然后打车到的终点，给我家扫地机器人增加了一个扫描查询题目自动单字打印答案功能，”霍诺利亚掰着手指算，“单词测试满分二百考了十四分，机甲维修科口试找机器人代考，PDF截图伪造教务处主任电子签章，把我妈的锦鲤养死了扔了个西红柿进鱼缸，忘记给杰西的多肉浇水结果多肉死了以后我往盆里放了一个土豆。”

四月拿筷子指着霍诺利亚，“我赌因为西红柿。”

霍诺利亚拍上门，过两分钟又敲门，因为她把行李箱落下了。

许洛宁一把抓住霍诺利亚，“喂，你怎么伪造出来的电子签章，章都有实时码的。”

“那个码是随机数，第一二位数字往后推5，第三四位数字往后推6，隔十五秒一变，每72小时一个周期，我按照随机数表对出来的。”霍诺利亚说。

“那你怎么被抓到的？”

“我帮一个alpha小姐姐伪造假条的时候用的借口是摔了一交，面部朝下，某重要部位被摔成了直角。”

许洛宁没忍住笑出声。

“我走了！”霍诺利亚拖上箱子。

四月探头，“你路上磨蹭一会儿，等施耐德下班你再回去。”

霍诺利亚走了许洛宁站在门口，哇了声，“这奇葩玩意她姐居然是克总。”

“打车去终点挺有创意的。”四月点评。“她跑五公里那精神力也是A级吧，等她读高中的时候常规预备役训练……布莱尔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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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看法？”美托洛尔问。“别吃了，关PPT。”

普萘洛尔还在吃，他一个人干掉了一条松鼠桂鱼，关了ppt，机器人KL500保持立正，但是眼神透露着一脸懵逼。

桌子上摆着一个锅，四月让许洛宁直接把两个锅都端去——这样可以少放一个碗进洗碗机。

开始普萘洛尔嫌弃了炒菜锅，随后他认为，锅都是浮云。

果然会做饭的是老大，会做中、国、菜的是亲爹，普萘洛尔拿手帕擦擦嘴，“我开始还觉得你怎么跟她在一起了，我现在的想法是，你怎么才跟她结婚！”

“滚。”许洛宁白了普萘洛尔一眼。

“嗯，说正事，你的意思是……他他他……”许洛宁组织了下语言，新婚燕尔总要面对几盆狗血，只不过这几盆狗血没有来自四月，而是来自普萘洛尔那天的创举。“我概括一下，生化人是，量产人类胚胎，把部分器官替换成机械器官，血液替换成液体燃料，为机械器官供能。”

“Bingo。”普萘洛尔称赞。

美托洛尔在于水煮鱼奋斗，就嗯了声。

“那他……”许洛宁指了指KL500。

“他现在算……我也不知道。”普萘洛尔说，“我们把自我意识剥夺器去除了，他现在能独立思考，不是一个只会按照你命令运转的东西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多少机械器官占比以下算人类，多少算机器人。”

“只要原始基因是来自人类，就算是人类。”许洛宁创了一个定义，虽然她也不确定，“但是如果要整克里尔沃特公司的话，你的证据是非法所得，尤其你还要承认你炸了楼。”

“我觉得，那个点，下班了，没有死很多人。”

“那叫袭击。”许洛宁觉得普萘洛尔这个法盲没救了，“把克里尔沃特公司交给我，我看看能弄到多少有效证据，你们这个先保存着，不要告诉别人。”

“这个怎么办？”美托洛尔发话。

“您好……”许洛宁凑到KL500面前，那是一个黑发高加索男人，体格庞大，至少一米九。

“您好，我是SWAT型生化人KL500.”

“你换个名字？”许洛宁想到可以把人弄到阿琳哪里去。

KL500有些疑惑，“我没有别的名字。”

“编一个。”

“我叫五百。”

“给我安排台车，我要去维尔利特。”许洛宁打电话。

普萘洛尔问，“你的保时捷怎么了？”

“没有，我们去维尔利特都要换车，对，维尔利特，要一台A6。”许洛宁说，“你以为跟明斯克一样，出租车是布加迪威龙吗？议长和其他执政官去面见女皇都只能开奥迪A8。”

她带KL500到了巴黎星，飞机落地他们走进机场塔站楼，工作人员把许洛宁的枪号与子弹编码都记录下来存档，甚至还要过生物、检、疫——消毒液与紫外线轮流上阵，许洛宁觉得她这身衣服完了。

一番波折后，海关才递过去护照卡，“欢迎总长来到维尔利特。”

许洛宁很想吐槽并没有感到欢迎。

许洛宁提了车，开出停车场，她拉下来安全带，并对KL500说，“系上安全带。”

“哎？”

“这里是维尔利特。”许洛宁严格按照限速180迈龟速找到了放飞自我的冰淇淋店。

夜色已晚，书店打烊了。

许洛宁找了半天门卡，打开书店门，看见阿琳跟一个金、发、漂、亮、毛、妹坐在一起，两人中间有一个罐子，茶几上是爆米花，电视里放着星球大战。

阿琳闻开门声飞身跃起，手持绝对杀器马桶抽子。

许洛宁当场吓得把门拍上。

再开门时阿琳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喂！”许洛宁挡在电视面前，“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在看电影。”阿琳说，吃了一把爆米花，感谢能量转换器这种魔性装置存在让她彻底伪装成为人类，“这是黛比。”

“您好。”许洛宁还在看那个罐子，那个罐子好像骨灰罐。

“您好，我是黛比·肖，我现在帮阿琳一起打理书店，这是丽莎·林顿。”黛比指了指罐子。

“行吧，”是个骨灰罐子，“这个是五百。”许洛宁把生化人拖过来，“好的，这位交给您了，您收留一下。”

五百黛比阿琳三脸懵逼。

许洛宁跑了。

阿琳挠挠头，“您是什么功能的生化人？”

“我是SWAT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