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贝藏松，图尔莎。

“请两位在此等候。”副指挥官其实长得很帅，就是脸圆圆的有点胖。

宫坐下，商却站在窗前。

窗外闪电永不停歇，楼建在半空，向下看望不到尽头。气态行星表面据说是凝华的固态金属。

“我们需要等多久？”宫问。

副官面带微笑，“为了安全考虑，总督会在九点到十点之间见您。”

“好的谢谢。”宫点点头。

当副官离开后，宫对商说，“谈谈感想？”

“我没什么感想。”商面无表情，她穿着一身桔红色长裙，随手放下掀起的窗帘一角。

“真是太精彩了。”宫说，“我准备看母亲向儿子低头，这么滑稽的现实，真的比任何电视剧都狗血。”

“你以为我会反过来求人吗？”商冷笑。“我是他妈。”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达科塔突然说。

宫回头，发现这个会客厅一共三个门，他和商是从正门进来的，没想到还有个侧门。“不了，谢谢。”

“您好。”达科塔跟宫握了下手，“乌苏拉王，”他随后看向商，“爱丽丝副君。”

“你能抽调贝藏松的兵力镇、压黛博拉自由军吗？”商单刀直入。

“系外州的军队除非选调，不然禁止进入银河系国境，但选调入境也只能是明斯克出现、叛、乱。”达科塔说，“过境飞船可以停靠，但是能够、镇、压、自由军的兵力入不了境。”他打开密码箱，从里面抽出来一个挂着锁的黑色公文箱。

他把密码打开，给商和宫看了里面东西，只是一张权限卡，代码每分钟一变，达科塔卸了锁，把箱子递给商，“这是乌苏拉主星带欧仁妮要塞的那700台精神力依赖性机甲、四艘重装小行星级飞船母舰的权限激活授权基准代码，至于你们打算怎么用，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那好。”商颔首，“这么多年了，终于水落石出证据确凿，”她摇摇头，“我居然还想过当时你可能是被冤枉的。”

“哦，你这么想的呀。”

“很好，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商拿起箱子，随后推开会客厅的门。

宫起身。“打扰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达科塔说，“不过我后天会跟克莉丝汀驻贝藏松大使谈一谈。看他们那边能不能想一想办法。”

“如果有办法最好，没办法当然我们也心里有数，不管怎么说，您为难了，十分感谢。”宫说。

“您客气了，未必能办上忙，不好意思。”达科塔说。

宫与商离开，一个脑袋从门口冒了出来，“走了吗？”

“走了。”

霍诺利亚探头探脑，“这种权力倒错感怕是好气哦。”

达科塔瞄了她一眼。

“啊，大家都是控制欲的小奴、隶，不管到什么位置耶。”霍诺利亚说，“嗨，我能住顶楼最大的那个套房吗？”

“你要呆几天来着？”

“我已经呆一周了，我下周就走了。”

“行啊。”

霍诺利亚走两步又回来，“我能请同学来玩吗？”

达科塔在发呆，这才回过神，“你知道那个套房是招待执政官或议长来访下榻用的吧。”

“这样啊，那算了。”

“等等，”达科塔迟疑了下，但还是说，“跟你说个尴尬的话题。我不知道阿德莱德有没有跟你讲过……你跟人说话的时候，最好站直，别靠在东西上，不要双手交叉，额，不要立正，不要背着手，你真不知道怎么站你手里随便找个东西拿，手别揣兜里。说话声音不要太大，如果可以的话，你找个合适姿势和距离尽量平视或者可以稍微抬点头仰视对方总之不要俯视，如果对话时间很长，找个机会把对方的话复述一遍。你别和别人说着没话题了就开始一脸尬笑，笑的时候不要露出牙齿，不要皱眉眯眼睛，记得两边嘴角都上扬。”

“行，我知道了，祖宗。”

“你最好别一瓶香水搭所有衣服，不同色系的配不同调的，暖色系配橙花或者茉莉基调，冷色系配冬青木槿那种，过了晚上六点最好换一件衣服，你头发颜色浅，穿深色的衣服会稍微好一点，颜色不要太艳和太浅，求您不要穿亮面和颜色花纹很多的裙子跟一个颜色的口红用到地老天荒……”

“我要找我妈，我要回家。要不是我妈要打我，我明天就想走了。是的，很尴尬，我现在体会出来尴尬了。”霍诺利亚拍上门，掏出手机调到自拍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有点质疑人生，想一想又把门拉开，藕荷色中长打褶裙裙摆散开正好划了一个标准的圈，同时比了中指、小指、拇指朝下这个复杂手势，“姐们，杰西都没你事多。”

宫面带微笑的坐上车，商在车里，两人一路上无言，等回到飞船，宫突然拿起一瓶红酒砸向飞船墙壁，酒瓶应声而碎。

“对不起，手滑。”宫坐下来，笑眯眯且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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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尔沃特的案子陷入僵局。

每查封一处厂子，该厂意外起火，最后只能从调查、器、官、买、卖、处下手，短短数月，被告最后累计达一百五十七人。

许洛宁无比头疼。

她每天都在想克里尔沃特的事，直到有一天晚上半夜突然做噩梦，她梦见自己变成了生化人。

这个梦没结果，四月把她叫了起来。

四月穿正常地球人衣服比较罕见——当然这件也不怎么地球人，她穿了件黑色抹胸裙子和白色西服。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许洛宁很奇怪，“什么事？这个点？”她看了眼表。

一个文科类博士为什么会半夜出去上班？理科博士还有可能，比如打算无机化学的打算用酒精灯烧烤，不料有熬夜做有机实验的，强强联合导致图书馆爆炸，所有人当年喜提毕业。

“对。”四月唉了声，拎着包跑了。

许洛宁彻底了无睡意，她开始打开电视看HBO，这时突然发现四月的电脑在梳妆台上。

好奇心使她打开了电脑。

四月电脑居然没有设密码，敲一下回车直接跳回熟悉的MAC界面，四月的用户名是简单的一个单词，snow。

文件堆满桌面，文件名有的标红有的标黑有的加粗，许洛宁忍无可忍，给点了一下clear out，文件自动对齐，但有两个标红的文件过于显眼。

一份是前线战情简报，点开简报上全是copy right水印，批注覆盖：知晓，日内回复。PDF墨蓝色七比三盖章签注：Theta snowhite 明季雪 MING JI XUE LIC#A-GLA-EAGLE0000006

通行语，克莉丝汀官方语言，汉语与英语，下方是代码，周围是三秒一变的实时码。

许洛宁看见明季雪这个汉语翻译后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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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柳舰长协同我部执行潜入达芙妮天鹅堡神殿计划，现定位分析神殿主体运行科技来源，暂时结果显示与现有科技无同源，”简森汇报，“数据显示，神殿塔主体执行功能类似星门，随舰站长与柳舰长合议，要求进攻神殿，两架无人歼击机已经待命，因为是地面行动需要您行动许可授权。”

明季雪发行动代码至终端，把会议桌上的话筒扯过来，“LIMA-4，HOLTEL-5，授权通过，行动许可执行代码78542。”

“alpha队搜查，bravo组stand-by。”柳凌凌下令，“注意防护。”

陆战队悄无声息利用镇静剂放倒了所有的祭司与神殿工作人员。

B组进入神殿深处。

神殿没有供奉神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门。

门闪耀着蓝色光芒。

“我觉得像是未知文明。”柳凌凌眉头紧锁。片刻后，“接触。”柳凌凌作出判断。

“如果真的是未知文明怎么办？”明季雪点出这个可能性。

柳凌凌颔首，“有任何有机生物能扛住五万伦琴吗？”

“没有，但是这相当于和希尔维亚宣战。”明季雪说，“你们前几天提交给我的视频监控应该也是极地卫星拍的，因为视频分辨率是1280X1800.你们不仅是不宣而战，同时还是涉及监、听、他国。”

“我们知道。”柳凌凌的意思应该是内部开会讨论过这件事。

“好的，”明季雪对简森点头，随后问柳凌凌，“有穿梭机吗？”

“最近的有两架，38X跟767.”柳凌凌下令，“38X，这里是母舰，命令代码7700，备飞北纬43.8西经131.2，地面特情，空中待命，绕飞后维持当前高度。”

明季雪开了通讯，“除ECHO与KILO组外其他人员离场至穿梭机，与作战机器人换岗。”

“简森，给我调一下大气洋流，地下水位与航图。”明季雪看着远程图里那颗别名永昼之城的行星，片刻后对柳凌凌说，“如果出现意外需要用原子、弹或氢、弹的话，你有维尔利特那边的批准吗？你们有备隔离硼砂么？”

“有两吨隔离砂。”柳凌凌外号是六百，“飞船引擎应急隔离用，多了没有。我们这边跟合众国达成了统一意见，我们的态度是，先试试看，之后再说别的。”

“你那边调巡航高度吧。”

“调不了，达芙妮有反导防护，加上当地高空辐射太强。”

明季雪哦了声，对秘书打了个手势，很快秘书搬着一个盒子回来了，“放桌上。”秘书就把银白盒放桌上。

叫银白盒是因为那就是台没有连过外网的苹果电脑而已。

明季雪掏出电脑的一瞬柳凌凌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电脑壳上面居然是一个哆啦A梦的大脑袋。

明季雪把一张透明的磁卡在主机甩出来的卡槽里划过，进入代码终端，智障的是需要手动打穿梭机那64位二进制编码，白色苹果在屏幕上卡了大约一分多钟才显示出巡航穿梭机的操控面板。

柳凌凌说，“38X，十五秒后穿梭机控制权限将由明斯克方面远程调起，不是共振波实时，将有二十七秒信号延迟。”

“收到，操控权移交。”飞行员报告，“保持当前位置，高度拉高四百六十米，当地重力加速度7.2，大气空阻系数0.84，当前巡航时速1120m/s，时速1230m/s，发动机转速80，已达决定高度，熄火前准备完成。”

明季雪把指令码打入，敲了回车，控制权交接发动机熄火，穿梭机直接平抛，二十七秒后重新点火，她看了眼巡航高度与标准比放射干扰，把高度压低72米，调转方向，开终端，弹出导、弹发射与轨道操作界面，密码一共三十二位，她打了前四位密码进去，把电脑稍微合起来，对柳凌凌点头，“激活门。”

简森去打文字材料存档。

所谓命运之神的代言人再度降临在达芙妮，它没来得及问是何人召唤。

面前的枪口可以说明一切。

代言人一袭黑袍，带着面具，分不清形体。

“你是什么人？”柳凌凌打开通讯，用银河通用语厉声质问。

“我们是命运之神。”代言人说的也是通行语。

“你们物种名字叫命运吗？”明季雪突然想到阿德莱德布莱尔的惊天之语——命运是个贱、人。

“不，我们是联合命定秩序体。”代言人声线一变。“比你们更高级的文明。”

所有人皆闻言挑眉。

“我们每个人在出生的一刻，由命定之神分配好我们所需要承担的职责，我们共享我们的思维，我们拥有一样的意志。”代言人说，“我即是神，神即是我，你在跟我说话，同时，你也在跟神讲话。”

明季雪与柳凌凌隔屏对视，暗自心惊。

“神很快会降临银河系。”代言人道，“神邀请你们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共享思维，达成宇宙的统一和谐。”

说吧，它举枪自杀，蓝色的血和浓酸性质一样，烧灼着地面，枪口很烫，落地，将血液点燃，紫色火焰腾空而起。

明季雪拿起会议桌上的固定电话，“请录音如下内容，我是明季雪，我现在要见施耐德议长，马上。”

她挂掉电话，打了另一个号码，捂住话筒，“简森，你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去维尔利特。”电话打通后说，“我是明季雪，让皮尔斯给我接电话……好的我知道了，现在谁代理局长？让代理局长回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