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1 / 2)
“殿下奢求什么?”谢阮清笑问,实在很好奇。
她心里隐约怀疑梁璜是说“心悦”……可惜太子妃心如冷铁,偏偏半点不顺着太子的心思去引导,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说出来暧昧不明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这么顺他的意?谢阮清心有不服,偏不顺着他来。
“殿下怎么不说话?”谢阮清似乎很迷惑,又笑起来,“殿下正人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必吞吞吐吐。”
梁璜看她一眼,又看见自己熟悉的、太子妃经常有的那种微笑,那种冷眼旁观、并不交付真心的嘲讽笑意。
梁璜笑起来,眼中依然是暖意融融的湖光水色。
“我还以为不能画你,这幅小像也没法完成。”他道。
果然看见太子妃滑过一丝松懈之意,脸上真正开始有些探寻的迷惑。
梁璜接着道:“太子妃活泼生动,机灵可爱,图画不能描摹你行动间的风姿。”他故意在“活泼生动”上加重声音,笑容也意味深长。
等等……谢阮清眯起眼睛。这话真的不是在暗讽她坐不住,不娴静?
梁璜煞有介事地把画拿远,装模作样端详一下,摇头:“连太子妃情态万分之一,也及不上。”
原本谢阮清还以为是自己多心,见梁璜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反而能确定刚才真是反讽。
她端庄坐着,摆出最合规矩的坐姿,分毫不差,十分娴静,连声音也是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殿下也是正人君子,清清白白,十成十的宽仁明君,令人佩服不已。”
梁璜看着她。
她坐姿端正,是最规矩的模样,世家引以为傲的规矩礼仪在她身上毫无约束之意,反而浑然天成。
与规矩坐姿相对照的是太子妃的脸,尤其是她的眼睛。笑意盈盈,眼睛里是不服气的恼怒同反驳,亮晶晶,十分好看,掩饰不住的鲜活生气。
果然是发怒时候,眼睛更好看。
梁璜心里啧啧感叹,漫不经心地应一句:“是,我的确是这样的人,多谢太子妃用心夸赞。”
谢阮清原本是讽刺他心黑还装仁善,结果被太子堵住,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怎么反驳他,最后哼一声别过脸去,接着看自己的书。
谢阮清自诩淑女,淑女不同梁璜这种——这种人计较,谢阮清心想,又往边侧扭了扭,不给梁璜看自己的脸。
有人光明正大地看她,湖光山色,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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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没事的。”姚明华眨眨发红的眼睛,泪水收回去,“祖父早就为我请过大夫诊治,是……是天生的毛病,不碍事。”
姚重华听她说“是”时候,是先犹豫再说天生如此,便知是有隐秘缘由,还不肯告诉自己。
“明华!”姚重华板起脸,又柔和下脸色,“别骗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明华怯生生抬头看姚重华一眼,低下头去:“大夫说是我不常出去的缘故……姐姐别难过,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姚重华怔住,又低下头,心中苦涩。
“是我对不起你。”姚重华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神灰败,“这几日在外面,过得可还好?”
姚明华见姚重华没有追问,似乎是暗自松口气,脸上都带上了纯挚的笑意,姚重华心里一痛。
傻妹妹,以为姐姐看不出来你怕我追问,怕我把责任都堆在自己身上,怕我难过吗?
“这几日过得可好啦!”姚明华笑容天真,绘声绘色,“前几日还有几个哥哥到我这里找我玩呢!”
怎么是几个哥哥?姚重华疑惑,却也没多想,以为是姚家那几个姑父的儿子,年纪还算小,来找姚明华玩。
年纪若还小,便不妨事,总归是亲属;若是大人,就太逾矩了。
“可是花萼不知道怎么回事,把那几个要抱我的大哥哥都赶跑了。”姚明华向姐姐控诉,“姐姐,你出去要好好教训她,她都不听我的话了!”
什么!
花萼是妹妹的婢女,自己精心挑选的,又聪明伶俐,又忠心耿耿。要不是出了什么事,花萼绝不会违背自己妹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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