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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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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谢阮清睁着惺忪睡眼起身,脸庞红润如花瓣,梁璜还在自己身侧熟睡。

他尚未清醒。

谢阮清愣一愣,转身看他一会儿,又移开目光,轻手轻脚下床,自己穿好衣裳。

这次出京,她只带了竹月同青影。一个亲近可信,一个沉稳可靠,都是知心人,此刻已经起了身,服侍她洗漱梳妆。

“太子妃怎么自己穿了衣裳,不喊喊我们?”青影含笑看着谢阮清,“是我们失职了。”

因着太子还在睡,青影说话便压低了声音。

谢阮清微微一笑。

太子这几日路上也不得闲,每天一堆信件雪花一样飘到马车里,总能找到他们走到的位置。

有些信件是别人寄来,这些别人,基本是同世家暧昧不清的一些人。这些人怎么找到他们行走的确切位置,谢阮清瞧瞧姚姓那位就能明白。

有些……则是一直以来,送往东宫,只交给太子一个人的东西。

谢阮清能分辨出来,是因为太子不防备她,一直都堂而皇之在她面前显露一切——包括他私底下有谋划的事实。他似乎专门等着谢阮清按捺不住好奇心去问,用光明正大织成一张网,引诱太子妃一头扑进去。

谢阮清偏不去问,偏偏能耐住性子不去好奇,偏就能从蛛丝马迹分辨出来他在做什么。

梁璜为此很挫败。

不过……

太子妃也有不太能沉下气的时候。

那日在马车上,太子妃看出信封火漆不同,对着图案左思右想了老半天,偏偏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可奇了怪了。

谢阮清右手撑起身子,不再懒洋洋歪在榻上,连睡不好觉引发的头痛似乎也好受很多,眼睛里点墨一样有了光彩。

“怎么?”梁璜看出来她上了心思,“想知道是什么?”

谢阮清头痛不想应他,只是歪着头思索,可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太子在筹谋什么东西,看看他想要什么,就能知道——左不过,是大好河山,是权柄,是世家手里现在有的那些。

再高一点,兴许他能扯些什么堂而皇之的闲篇,说是要为生民百姓过得更好些……尽管太子妃同太子心照不宣,这些东西,说出来的人不信,听的人更不会信。

太子是今后的皇帝,不是书生。再慈悲,也只能是金刚低眉。

可这个东西指代什么含义,她读了这么久的书,自认为还算头脑敏捷、不太愚笨,居然一点头绪都摸不着。

由不得她不好奇。

梁璜见她不应,倒也不急,仍旧自己看书信,不时批改几下,写上几行字。

谢阮清还是歪着头看,不明白是什么。

“你一味这么看,什么也看不出来。”梁璜冷不丁发声。

这是他第二次开口。

谢阮清终于把目光慢慢移到他身上,梁璜放下信件和笔,抚平衣袖,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睛里波光闪动。

“做个交易——”他慢条斯理道,“我给太子妃一个头绪,太子妃答应我一个请求。”

谢阮清立即反问:“什么请求?”

梁璜慢慢展出一个笑,伸展手臂,像是把谢阮清圈在自己怀里,后者毫无察觉。

他低声道:“要是同你说了是什么,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交易,不做也罢。”

谢阮清开始权衡。

自己并不是非要知道这个东西含义……这样想着,谢阮清又看了一眼那个火漆标志。呈弯月状,像是一泓月亮,仔细看,又不是。

比月亮多了锋芒。

梁璜看见她依依不舍,眼神微动,又引诱道:“我绝不会要求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太子妃要考虑一下吗?”

谢阮清怀疑地看着梁璜。

梁璜放出一点饵,循循善诱:“这是顾家的东西。顾家人丁消亡,留下来东西也少,你自然不太知道。”

谢阮清一听见“顾家”,心里的钩子一下被勾起来,默默点了点头,听梁璜讲顾家。

原来这个顾家族徽,是当年顾家先祖起家时候用的兵刃。

可惜时日已久,后人也不似先祖神勇,这把兵刃早已失传。

至于交换了什么,昨夜……

谢阮清收回思绪,看向梁璜。

她方才思索时候,太子已经起身,现下在一旁看着她笑,笑得谢阮清别过脸去,耳根烧得通红。

青影同竹月悄悄退下,梁璜轻松随意穿上衣服,再拿上自己一个小包裹,谢阮清看着他动作,垂下眼睛。

“走罢,该去用早饭了。”

梁璜向谢阮清伸出手,谢阮清犹豫一瞬,准备自己起身,却没想到他突然手掌向下,自己连闪躲都来不及,一伸手就被捞了起来。

梁璜松松握住谢阮清的手,留了空隙,却也无法逃脱。

谢阮清垂下眼睛。

是他一贯的作风,不靠太近,又禁锢不许离他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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