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见理拂娘（2 / 2）

见聂小欢嘴里连珠炮似的一顿噘，果真是生气了，理拂娘连忙赔笑道：

“大小姐别生气，我这就陪您走一趟就是了！我这就去给你预备马车去。”

理拂娘显然也是知道聂小欢这暴躁不给人脸的脾气的，一见她生起了气来，连忙的顺着她说的去做，就像给猫顺毛一样，果然，一听见说立即就去预备马车，聂小欢的脸色虽还有些怏怏的，但嘴里好歹是住了口，理拂娘一步也不停的出了园门去马厩里找人套马。

马车豪华而宽敞，拉车的也是两匹万里挑一的好马，高大雄壮、健康又美丽，赶车的也是个熟练的好手，这是聂小欢的马，拉的是聂小欢的车。

大路平整宽阔，所以马车走在路上也相当平稳，坐在车厢里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的安稳，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点的震动。聂小欢坐在左面，对面坐着理拂娘。

聂小欢看着理拂娘，笑了笑道：

“你常常出门来，应该知道哪一家的酒最好喝吧？”

理拂娘道：

“我只知道天香楼的酒就很好的。”

聂小欢道：

“我最近虽不常常出来，但还是知道几月之前天香楼的后面有条梨花巷子，那里有两家‘居’，一家雨霖居一家春水居，那里的酒才是真正好的，可烈可清，可香可醇，以前我常去的，你去过没有？”

理拂娘的神色滞了滞，面色似有些微红道：

“大小姐，那雨霖居和春水居不是正经饮酒的地方……”

话未说完，悔觉自己失言，便闭了口咬着唇不再说下去了。

聂小欢却并未生气，身子向后仰靠着车壁，笑嘻嘻的看着理拂娘道：

“怎的个不正经法？”

理拂娘瞟了一眼聂小欢的脸色，嗫嚅着道：

“我听说那里都是好些年轻好看的堂倌儿，专门用来陪侍有钱的女客人的……”

聂小欢闻言，双手拍着车座上的软垫道：

“对极对极，正是正是。我以前常常去，那里酒醇人美，实在是好极了，你实在也去得。”

理拂娘的脸色突然变得像死鱼的肚子一样难看，她道：

“大小姐你常去的？”

聂小欢笑着道：

“去，怎的不去？难道你也像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一样？男人可以出去寻欢作乐我们怎的不行？再说了，我也没去勾引什么有妇之夫。”

理拂娘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但还是勉强笑道：

“您还是女孩子家，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名节才是。”

聂小欢道：

“你认为女人就要洁身自爱的对吗？”

理拂娘正色道：

“那是自然。”

聂小欢忽的叹了口气道：

“只可惜我的名节早就败坏了，谁不知道我聂小欢是个生性风流放荡的女人？”

她掩口咯咯的笑道：

“那不然，怎么会到了二十二还嫁不出去呢？”

理拂娘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车夫已经在帘外叫道：

“大小姐，天香楼到了。”

聂小欢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清晰可闻，抬首一瞧便是天香楼三个烫金大字高高的挂着，外门轩敞宏大，人流不绝。

车夫下了车，将一张条凳放在了地上，理拂娘先一步下了车，等她回过头一看，聂小欢还是那么掀着帘子一动不动，她有些懵了，道：

“大小姐，天香楼到了，请您下车。”

可聂小欢只是看了一眼天香楼的大门道：

“今日我忽的想起还有些事儿没办，再说我好久都没出来过了，还想着到处去逛逛，今天就先不去了，反正我已经认得路了，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今晚上你就宿在这里吧，马车我就不留给你了，明儿早上我派人再来接你。”

说完，也不管理拂娘脸上是什么表情就放下车帘，不过她知道理拂娘脸上的表情一定不会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