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韦烟的秘密（2 / 2）

“爷爷死了，再以后我连伤都不敢再受了。”

聂小欢心里难受极了，她和韦神医认识的时间比认识韦烟的时间还要长，在很小的时候韦神医就住在这条巷子里了，聂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韦神医常去聂府和聂老爷子下棋，那时候聂小欢便已经认得了韦神医。

聂小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韦烟，韦神医是韦烟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而昨晚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跟着她才到了这里，所以很可能是她害死了韦神医，聂小欢心一痛，恨不能死的是自己。

聂小欢忽然哭出了声来，她说道：

“我们斗不过朝廷的，再这么下去，我们死的人会越来越多。要不然，我们就降了吧！”

一提到“降”字，韦烟蓦然转过了身来，冷笑道：

“降？你以为我们降了那皇帝就会放过我们？”

聂小欢抽噎道：

“他要杀就让他杀了我吧！不要再多添杀戮了。”

韦烟三两步走了过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聂小欢，双手紧紧的攥成了团，似乎是很像狠狠一个耳光扇在聂小欢的脸上，但他终究只是抬手握住了聂小欢的肩，道：

“小欢，难道你忘了？是谁杀了你的母亲你的父亲？是谁将你母亲的母家株连了九族？是谁逼得我们必须得隐姓埋名？是那个无情无义残酷暴虐的皇帝。你忘了这么多年来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是报仇。而你看看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居然想要投降？你知不知道投降的结果是什么？是死！不光你会死，我们都会死。”

韦烟仿佛魔怔了一般握着聂小欢双肩的手越来越用力，聂小欢吃痛倒抽凉气，手里的火折子也坠在地上跌熄了。

韦烟不觉继续说道：

“现在各地商行妓院衙门官署甚至皇宫内院都有我们的人，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天，我们举兵反进宫去，杀了那暴虐的皇帝报了仇，你做个女皇，到时候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岂不是甚好？也不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筹划，到时候我爷爷的死也就有了意义！你明不明白？”

聂小欢看着韦烟，觉得此时此刻已经接近癫狂的他是如此的陌生和可怕，他已经完全被仇恨所蒙蔽了双眼，他的眼中燃着炽热的火焰，那是仇恨的火光，那火再燃烧着别人，也终有一天会吞噬了他自己。聂小欢突然想起了叶扶疏，想起了他那一张纯粹明朗的笑脸，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起叶扶疏，明明此刻与他毫不相干，可她还是就这么无端的想起了他，她忽然觉得她和韦烟都可怜极了，他们俩像是永远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苔藓，永远见不得阳光。而叶扶疏，那个明媚的少年，他是多么自由自在，他可以随意的呼吸着春风阳光下的空气，从来不必像他们这般躲躲藏藏。

他似乎生来就比他们幸运，也比他们高贵。

聂小欢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羡慕好羡慕叶扶疏。

看着眼前狂躁不安的韦烟，她问：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韦烟愣住了，他看着聂小欢的眼睛，说道：

“我是韦烟。”

聂小欢冷冷的道：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和我的关系。”

韦烟松开手，沉吟了许久，道：

“你的母亲是我的姑姑。”

聂小欢也征住了，愣愣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我的表哥，韦神医是我的外公。”

聂小欢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韦烟道：

“我们不姓韦，姓陆。你的母亲陆皇后是我爷爷的长女。当年皇帝派人来抄家抓人时，亏得宫中早有密报传来，爷爷带着我先一步离开，而我的父母却实在来不及而被抓问斩。”

聂小欢突然觉得寒气上涌，哭得浑身颤抖起来。

韦烟沉痛的道：

“现在你该明白了，为什么我的恨是如此清晰而深刻。因为我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