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从前(1 / 2)
救护车很有效率地赶来了,几名医护人员用担架把应许抬到了车上,孟姝耳也跟上去陪护。
刚一拨完120后,她就给应阿姨打了通电话,应家人比救护车更快地赶到了医院。
应许是发高热继而引起了休克,至今昏迷不醒。
孟姝耳想到初见他时的那张乌云密布的臭脸,原来是病了。
应家一家三口都到齐了,孟姝耳把来龙去脉向他们讲了一遍,应阿姨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说:“姝耳,真是多亏了你了,应许总不肯叫人去他那里,今天保姆走了的事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他晕倒了,这还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应叔叔拍拍妻子的肩,说:“好了,医生都说了过一会儿就醒了,你就别难过了,姝耳,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有你陪在应许身边,以后我们就放心多了。”
孟姝耳抓了把脖子,不太好意思地说:“叔叔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只要应许没事就好。”
应叔叔语气低沉下来些:“姝耳啊,叔叔不怕实话和你说,应许这几个月里都赶走了五六名保姆了,每天一个人在家里谁也不肯见,你能在他身边陪他解解闷,叔叔我和你应阿姨都会很感激你的。”
他表情放松地又道:“听阿轩说,那天他带你去佘山见应许,你们两人很合得来,我和你应阿姨真的很欣慰。”
一直陪在父母身旁的应轩摸了摸鼻子。
孟姝耳看一眼他,笑着说:“叔叔阿姨,既然你们都在,那我就先回佘山给应许做点饭菜送来吧,恐怕他一会儿醒了会饿。”
应叔叔和应阿姨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些欣慰和赞赏,感谢了她两句,就让她先回了。
一出医院孟姝耳就解放了似的长呼一口气。
一下午舟车劳顿,又什么都还没吃,再不放她出来可真要把她饿死了。
回到家,饭菜都有点凉了,孟姝耳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趁这几分钟里,她洗净了少量的白米,加入一勺花生油浸泡在搪瓷碗里。
等吃完饭的时候,白米已经泡得差不过了。
之前的保姆还算尽责,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食材。
孟姝耳洗干净几片生菜和一小块生姜,解冻了一块河鱼鱼肚,把鱼肉切成薄薄的半透明的样子,在白粥煮开时,和生菜姜丝一起加进去煮熟。
然后装到保温饭盒里,再次去了趟医院。
天色在她刚到家的时候就变黑了,这会儿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孟姝耳又开门回来拿伞,上去换了件有枣红色的毛衣。
走过应许的房间,脚步微顿,然后果断进去,从他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塞进自己的帆布包,然后才又打车来到医院。
病房里只剩下应轩在陪着了,应许也已经醒了,他上半身靠在床头,正和应轩说话。
孟姝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应轩说:“姝耳回佘山给你做点东西吃,应该快回来了,她是名美食博主,你早该尝尝她的手艺。”
门外的孟姝耳,心口猛地一紧。
应许眯眼沉思了会儿,忽地,极尽讽刺地发出一声“呵”。
“怎么了?”
“爸妈就往我手里塞这种女人?”
“应许,说话注意点!”
应许声音愈发冰冷:“她从来没有见过我,怎么就愿意嫁给我?还这么主动地住进我家想朝夕相处,她图什么?图我眼瞎,图我看不见?”
孟姝耳忍不住就想起《都挺好》里的经典台词了——
“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
这两点他倒还不至于,不过这股作天作地的劲儿,可真是和苏大强不相上下了。
里面正在说自己坏话呢,这会儿子,她好像不太方便进去。
过来查房的小护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不小地问她:“怎么不进去啊,站门口干嘛?”
这下可好了,用不着再遮掩了。
应轩站起来,马上换了副表情,“姝耳回来了?”
说着他警告地看了眼应许,想让他接下来说话注意分寸,想起他什么都看不见,只好收回了这个无声的警告。
“嗯,外面下雨了,有点堵车。”
孟姝耳把饭盒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倒出鱼片粥。
顾着应轩在,她柔声对应许说:“第一次做广东顺德鱼片粥,你现在多吃点清淡点的好,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对方却是很不给面子地一个表情都没有。
粥碗里的每一粒米都散发着晶亮的光泽,薄薄的鱼片均匀地埋在里面,一起散发着温暖可口的香气,勾得人食欲大振。
应轩出去接了个电话,孟姝耳把粥碗递到应许手边。
“勺子在里面,小心烫。”
应许冷冷地:“拿开。”
孟姝耳就真的拿开了。
从她进门至今,应许脸上的冰就没化过。
留下他们两人独处时,孟姝耳稍一接近,仿佛他都能把她给吃了。
孟姝耳把碗放回桌上。
“不吃就算了,待会儿我拿回去喂狗。”
她有点紧张,所以才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那话像极了在指桑骂槐,其实,她是真的打算拿回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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