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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口腔里是属于鲜血的铁锈涩感,牙齿在被打的那一瞬间的咬破了舌尖和腮边的肉,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憋住了眼眶迅速涌出的眼泪。
耳边是被打后的嗡嗡耳鸣声,贝染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母亲开口道:“...我只是想着要你回屋再骂,没有反抗你的意思。”
一秒。
两秒。
三秒。
就在贝染以为时间停滞住了,贝莫汀忽的伸手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屋内狠狠一甩,接着反手就关上了门。
围观的邻居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发现实在是听不到任何消息了,这才大赖赖的扭头走了。
伏城又被送回了之前的病房。
不过这回更惨,一向年度最刚的他因为发烧打起了吊瓶。
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睁开眼睛就是一排的药水,一瓶瓶胖嘟嘟又圆溜溜的玻璃瓶仿佛再和他炫耀嘚瑟一般直叫他来气。
于是他决定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觉睡得也很是不踏实,因为发烧的缘故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想盖被子一会儿又想踹被子。中间醒醒睡睡了好多次,再醒过来的时候,头顶的吊瓶看起来非但没少反而还多了几瓶。
伏城顿时瞪直了双眼,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头上的药瓶,明明他睡之前还有三瓶的怎么一觉醒过来就有五瓶了!
这可别是医院粗心大意给他输错了,他还想活着呢!
这边刚慌张地抬起手想摁一下呼叫铃,那边就有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你干什么呢?才睡醒就毛手毛脚的!”伏母满眼无奈的坐在一旁,见伏城还是一脸懵懂的盯着自己看,只觉得又气又笑。
“...不是啊妈,我脑袋上头这药瓶子怎么越来越多啊!我明明睡之前还只有三瓶的,这下子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伏城大叫。
伏母的脸看起来略显疲惫。
她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看着身边唧唧喳喳的宝贝儿子不禁怒骂道:“你要是再这么神经病我就揍你了啊,总共也就睡了二十分钟,中间护士给你加药的时候你还偷摸睁眼看了一眼呢。现在你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不就是想找机会溜走吗?”
被发现了。
伏城尴尬的笑了一声,恹恹躺回床上低声道:“这里可太无聊了,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
什么时候带他回家,伏母现在只想敲死他。
看着他依旧微微泛红的脸蛋,伏母气也不打一处来,道:“等你把病养好吧,否则的话我就把你的所有行李都搬到医院里来,让你以后住在这里!”
啧啧啧。
伏城仰躺在病床上未出声,眼睛正专注地盯着输液管上因为大力起身而不停晃荡的输液管,半响,就在伏母以为他再次睡着时,男生开口道。
“妈,你当初是怎么和我爸认识的?”
伏母才刚刚启口未打出来的哈欠又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愣了半响,她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这小子...真是的...问这个干嘛?”
看着男生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羞涩感,她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伏城抬起未扎针的右手挡在眼睛上,沉默半响后才开口:“...也不是吧,就,就我很喜欢她,我觉得...”
他抬头想了想女孩今天对她的一举一动,不确定道:“....我觉得,她也是喜欢我的吧。”
想起今天那杯喝了一半的热水,还有女孩站在雨中将他拖离跑道时通红的双眼,坐在出租车后座时身旁触手可及的距离和温度。
一向堪比城墙表面的脸皮竟然开始越发烫起来,伏城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再睁开眼时就发现伏母已经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自己了。
“嘿嘿,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伏城情不自禁的捂了捂脸,被母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真的是怪羞涩的,怎么说他也是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少年啊。
伏母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男孩子情窦初开的小模样忍不住调笑一句:
“我瞧着人家说的那句女大不中留在我儿子身上也很靠谱啊,我怎么感觉再过两年我就留不住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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