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2 / 2)
“在下江敛,不巧今日将姑娘的画撕毁了,深感抱歉。”那人再次向忆南拱手行了一礼。
“江敛……”忆南听了他报名,有些许耳熟,抬起眸看向面前站立之人。面前之人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细腰乍背,一身牙白缎的锦袍,青丝用发冠高束,眉宇间露着英气,薄唇轻抿,漆黑的眸子看着忆南,左臂的袖子被血染红格外的刺目。
“原来他就是江敛,如今见了倒不像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忆南心中暗道。
“你受伤了?”收回心思,忆南盯着江敛那被箭所伤的左臂,从衣袖中取出丝帕来,递给江敛。
江敛盯着那丝帕没伸手去接,自己虽然常年征战很少和女子接触,但江母曾告诉过他女儿家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收的。
见江敛没接,忆南伸手扯过江敛的袖,将丝帕缠绕在他手臂受伤流血处。
“近日莫要沾了水去。”
纤纤玉指轻柔的帮江敛包扎好了伤口。忆南的母亲去世的早,小时候苏老爷子总是忙于茶楼的生意,也没人教忆南什么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
“多谢姑娘了,弄坏姑娘的画江敛深感抱歉,不如将这匕首赔给姑娘。”江敛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柄短匕首递给忆南。
浅云怀里那撕坏的画让忆南甚是心疼,只是江敛递来的匕首外鞘上的金镶玉和红玛瑙显示了它的价格不菲。即使是再珍贵的东西赔给她,那画也已经毁坏,还要重画。
忆南想想就难受。
“我这画没那么值钱,这东西我不能收。”忆南向江敛摇了摇头,拉着浅云便要离开。
见忆南不收,江敛直接将匕首塞到了浅云手上。
“那姑娘就替你家小姐收着,在下还有事在身,望小姐多多担待。”江敛说罢,便骑上搏龙驹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一刹那,忆南看到江敛的脸颊微红,心中暗笑。 “难不成三军兵马大元帅这是害羞了?”
“小姐这……”浅云见江敛离开了,将匕首递给忆南。
“既然是他赔给我们的,那便收着吧。画既然已经被撕坏也不用裱了,我们回去吧。”忆南接过那匕首,揣入自己的袖中。
忆南和浅云回到院中时沉玉没在屋中,忆南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便听门外有丫鬟敲门道:“小姐,老爷让您去趟前厅。”
怕是出门的事又被老爷子知道了,忆南吩咐浅云收好那破损的画,匆匆赶往前厅。
穿过长廊,还未进门,忆南便看见自家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门口,见忆南来了便大声呵斥道:“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苏老爷子早已年过半百了,却不减年轻时的风采,嗓门洪亮,中气十足。忆南被吼得身子一怔,停止了往前走的步子,看老爷子那样这次是真生气了。
“爹……女儿今日出门也不是为了玩,有人向织锦轩定了一幅山河图,我昨日才画完,想今日上街找工匠装裱。”说着忆南抬步到老爷子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按揉着。
织锦轩是忆南开的一家画坊,若不是身份尊贵的客人订画,忆南很少亲自动笔。
“哎,你这丫头就是圆滑,什么事都能被你糊弄过去。你一个姑娘家非要开什么画坊,今日街上有人遇刺你应该晓得吧。”老爷子眯着眼睛享受着。
“嗯,出门时多多少少从百姓那听到了些,听说被刺的是名将军?”
“那刺客是从咱们家茶楼上射出的箭,你可知道?”忆南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记上心头。
“这女儿还真不知道,那可曾找到那行刺之人?”
“那刺客面带黑纱,若是从大门进入茶楼必然使人记忆深刻,你等会嘱咐楼中伺候的姑娘们,从今个儿起凡是进楼喝茶的都记着点长相。还好今日大将军没事,若是在咱们茶楼有个什么闪失,可对我们的生意不利啊……最近又听说边关那里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少出门的好,要出门也要多带几个人……苏忆南!”
苏老爷子见忆南没在听,不禁又吼了一声。
“我听说你把顾公子送来的礼物又送了回去?人家来拜访我,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罢了罢了,你离我远点,看你就愁。”
忆南从前厅回到自己的房中,眉眼微皱,沉下了声说到“浅云,传信给宁桁,让他去查查今日是何人刺杀的江敛。”
“是,小姐。”浅云看忆南面色凝重,也没多问,忙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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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听闻大将军在咱们茶楼下遭遇刺客暗箭伤了左臂,幸亏将军反应及时,未被那贼人伤了性命去,最近官府通告边关不太平,各位前来听书的客官出门都多加小心些。”
今日的刺杀似乎没有打扰到客人们的雅性。
“幸亏将军没受什么伤,不然那刺客可是伤了咱们南陵一员大将啊!”
“这年头刺客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都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伤了咱们将军。”
“谁说不是呢,但愿官府能抓到刺杀的人。”
……
茶楼之上,忽然传来悠扬的琴声,那琴音似饱含了弹琴人的心绪。客人们嘈杂的讨论身渐渐停止,最后只能听到那悠扬的琴音和台上说书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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