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面绘(1 / 2)
江敛从茗香楼出来和阮横秋告别之后,没有直接回将军府,打马去了城外的别院。江母自江诚谋受了伤之后身体便不太好,江诚谋便命人在城外清净之处修了所院落,陪着夫人在那里修养。
江敛打马到别院门前,下马叩门。
来给江敛开门的是江母身边伺候的银屏,银屏见是江敛忙施礼:“将军回来了,夫人在西厢房呢。”江敛向银屏道了声谢,抬步向院中走去,立足于西厢房的门外。
“是阿敛回来了?进来吧,门未栓。”江敛推门而入,房内静坐一妇人,正在绕扇面下的流苏。
“娘。”江敛进门后道。
“靖王的事平定了?”江母问。
“自然是平定了。”
江母闻言放下手中的丝线,轻拍了拍身旁的矮凳示意他坐下,江敛将矮凳搬到江母的身边。矮凳的高度对于江敛而言有些太低,一时间江敛的腿无处安放,只得微微屈着方能坐下。江母看在眼里,笑着轻拍江敛的左肩说道:“阿敛长大了,已经是能为陛下分忧的三军统帅了,你爹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你了,你到好连个媳妇都没有。”江母让江敛帮她抓着流苏,自己用丝线缠绕好。
江敛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道:“这种事不着急的。”
“别以为娘不知道你那些心思,你根本没把终身大事放在心上,改天娘把京中未出阁的姑娘......”
“娘你的眼睛不好针线活就少做些。”
“我这不是在家中闲暇无事才做的,昨日朝中有位大人送了你爹一幅织锦轩的山河图,他家的画你娘我一直很喜欢,这副扇娘想着送去给那里的姑娘绘一幅扇面。”
听江母提起“山河图”江敛方想起那日在街上撕毁了一姑娘的画便问道:“那画在何处?”
“就在你爹的书房中,随娘来看。”江诚谋的书房就在江母房间的隔壁,那幅“山河图”被挂在了粉白的墙上,画上山河壮阔,气势磅礴,用笔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倒不像是个闺中女子所能绘出的,画尾用红泥印了四个字“织锦·忆南”。
“忆南?”江敛低声念道。
“娘你今日要去织锦轩?”江敛随江母回到房中,江母将扇面收好放入锦袋中道:“待在房中久了,正好让银屏陪着我出去走走。”
“那我陪您去。”江敛道。
这倒是让江母吃了一惊,江敛的爱好性子和他爹很像,就爱行兵打仗琢磨兵书战策,对于琴棋书画这种风流之事丝毫不感兴趣,不过看江敛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说着玩的,江母便答应了。
用过午膳后,江敛命银屏备好了车马,将自己骑来搏龙驹拴在院中亲自驾车带江母向城中去。江母所乘的马车十分朴素,在这繁华的京城中穿梭倒也不引人注目。
织锦轩的店面并不大,位于都城的东街之上,与其他店铺有所不同的是,店门外挂有幔帐,叫人无法直接看清店内,倒是让人觉得有些神秘。
江敛勒住马,扶着江母下了马车。
江母同江敛挑开幔帐进店的时候,沉玉正在整理笔墨,瞧见有人进来忙上前询问道:“不知二位与我家小姐是否有约?”
店内陈设甚是雅致,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字画,江敛进店之后便觉得鼻尖被纸墨的香气所萦绕,整个心都宁静了下来。
“不曾,此次前来是想向你家姑娘求一幅扇面的。”江母笑着对沉玉道。
沉玉虽性子不及浅云细腻,但在忆南身边久了自然的也懂些事理。只见面前的妇人衣着并不华贵,举止行为却十分稳重、端庄,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夫人,站在她身后一直未说话的男子,身形修长笔直站立在那给人以无形的魄力。
“二位坐下先喝杯茶,我去寻我家小姐。”沉玉为江母二人泡了壶茶,道了声“稍等片刻。”便匆匆转身去了隔壁。
江敛闻这茶香似有些熟悉,将茶壶盖轻轻掀起,茶香四溢,果然是在茗香楼那说书先生泡给他和阮横秋喝过的。
“小姐,外面有客人!”忆南此时正在隔间聚精会神的作画,沉玉突然闯入惊的忆南持着笔的手一顿,一滴墨在左手袖口晕染开来,忆南轻叹了声,搁下手中的毛笔抬眸问沉玉:“来的是何人?”
“来的是一位夫人和位公子,我都不认得,小姐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知道了。”忆南将还未画完的画收拾好,起身离座跟着沉玉向正堂走。
“阿敛你何时回军中务事?”江母挽袖取了一杯茶来轻呷了一口,询问江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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