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大同还是依旧热闹,城门外的一树梨花开得正盛。行人络绎不绝地穿梭通行,两名士兵把守着城门,一个远远地冲孟觉喊道:“哪里的?户籍路引拿来。”
孟觉看是两个生面孔,就笑了笑,也不动也不说话。
他这样引起了士兵关注,士兵疑惑地盯着他,同时埋头检查过路人的文书证明。
从城里出来一个士兵,头上插了跟翎毛,一摇一晃地走到城墙边随便一靠。一个士兵过去,对他说了几句话,俩人同时往孟觉这里看来。
头上有毛的那个兵眼睛一亮,冲着孟觉走过来。他开始露出笑脸,越走近笑容越大,惊喜地喊道:“孟少,你回来啦!”听到他的喊声,刚刚那俩个士兵瞪大了眼。
孟觉抱着胳膊,无所事事地样子,右手掌心托着一只黄色的小鸟,懒懒地说道:“被召唤了,不得不回来啊。”那士兵满脸羡慕,说道:“你们家的生意大了,你爹要你回来帮忙是对的。你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哦,我都听到了好多你的传闻,有空要好好给我们讲讲。”
孟觉晃了晃头,表示无所谓。
样子装够了,孟觉把黄鸟塞回怀里,抬脚往城里走,一边给三名士兵分别点头摆手。
先前的士兵陪着笑脸送他进城,一起凑到头上有毛的那人身边,小声问道:“这个就是永兴镖局的那个孟少?”
有毛的那个点点头,几分得意地吹嘘:“小时候一起跳过护城河,我跟他是好兄弟。”转头正经对二人道:“你俩把人认清楚,他这个人记性不好,从来身上不带路引文书,让他过就是了,土生土长的自己人,谁要为难他就是为难我。”
那俩人道:“看你说的,自己人我们还不清楚怎么做吗。”
孟觉沿着熟悉的道路往家里走,一路上很多人跟他打招呼。都是街坊邻居,许久不见,多了一些热情亲昵。他一一应答着,到了一个豆腐摊子。
卖豆腐的是个女娘,头上包了块布巾,衣衫整洁,人也干净,看着孟觉笑道:“终于回来了,好几年没见到你了。”孟觉回她一句:“素姨,你还那么年轻啊,是不是就吃豆腐的因由啊?”素姨拍他一下,笑骂:“嘴巴没变啊,还是一样会说话。”
孟觉在她旁边的算命摊子边蹲下,跟先生道:“吴师傅,你还在说书没?”那算命的姓吴,早年启蒙过孟觉认字,孟觉每次回来,都要到他摊子前说话,晚些还要去他家里拜见。算命的不敢自称他老师,孟觉却一直对他很尊敬,他常感慨道:“我吴某人有幸教过孟觉,毕生之光啊。”
算命的吴秀春答道:“吃过晌午去,茶楼下午人多。孟觉你下午来听吧,有新鲜故事。”
“哦,那你先给我说说呗。我回家去不一定还能出来,我那个爹正生我气呢。”孟觉感兴趣地道。
吴秀春想了想,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道:“京城里刚刚传出来的。就在前几天,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少年,把那个仁王杀了。”
孟觉一愣,道:“啥?这么敢啊。”
吴秀春“嘘——”地一声,他说书是要进行改编的,故事梗概不能让别人听到。他道:“据说这个少年是申家的。”他强调,“申家啊!镇国大将军的亲弟弟。皇上已经下令给顺天府,说是很快要发天下通缉令了。”
孟觉惊奇地道:“还跑了啊?”
吴秀春道:“那可不,犯事了还不跑等杀头啊。那可是第一王爷仁王,向来是他杀人,谁敢杀他?呃,——这下还真有人干了。天开眼,天报应。”
仁王的名声一向不好,民间对他颇为不满。
孟觉掏掏耳朵,挪了挪脚,凑近点问道:“那申家没动静?皇上也没动静?”吴秀春斜睨他一眼,道:“能有什么动静?申家难道敢公开包庇他弟弟?皇上那不是传令顺天府办理吗?”
孟觉呲呲牙,道:“也太冷静了吧。”
吴秀春理所当然地谆谆教导道:“不冷静能干啥?不冷静咋办?申家敢过界啊?皇上能轻易动申家啊?给你说,越是遇到事,越是要冷静。一不冷静,心慌了,那多半就完了。”
孟觉站起来,道:“老师我晚上去你家。”吴秀春道:“不急,你先和你爹谈好了来。你师娘给你留了一只鸡,我说要吃都不答应。”
孟觉一笑,应道:“行。先走了。”
从正街左转,是差不多宽度的走马街,两边是高高的围墙,里面就两家人,右侧是骡马车辆行,还能出租两顶轿子。对面一家大门体面得多,六级台阶上面两扇丈宽包铜鎏金的大门,两名彪悍的守卫挎着腰刀值守门口。除了这个正门,旁边几丈之外,还另外开了一处门,也是同样包铜鎏金,只是略微窄些,供一辆骡马车辆通行绰绰有余。两处门檐上都挑着旗子,蓝底红边,上面书写着永兴两个字。
孟觉注意到侧门是开着的,难道正好有车马进出,他好奇地走过去,乍一出现,把门里的人吓一跳。那人约有四五十的样子,相貌普通,白净和善,是孟老爷的至交好友,也是永兴镖局的老人齐致远。
孟觉嬉皮笑脸地喊人:“齐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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