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现端倪(1 / 1)
“这两日军中战马失控之事,一定是羟国埋在我们军中的冷棋所做。目标直指姜扇他们,若是伤了其中任何一个,陛下必定对我们不满,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卫家军与朝廷之间心生嫌隙,他们好乘虚而入。”卫铎攥紧了手,最后无力的落在桌上,他对卫瑺尧说:“我让他们做你的亲兵,实则是因为待在你身边我好放心他们的安全。你切记,千万不能让他们再出事了。”
卫瑺尧看出父亲的担忧,回答道:“您就放心吧,还有杨辞北那里我会派几个可靠的人在医药署盯着。”
瑺尧办事,卫铎向来放心。
“瑺菱,这件事交给你与时铜暗自调查,不要让旁人知道,一定要将这细作揪出来。”
“瑺菱定不负您所托。”
瑺菱此时已经有了推断,她决定先去查清战马突然失控的原因,出了营帐才发现姜扇他们几个都在外边等着,孔清也来了,正给宋时铜包扎手上的伤口。
瑺菱凑近了询问道:“石头,怎么了?”
宋时铜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无妨,就是刚刚被缰绳划伤了手心。”
瑺菱皱了皱眉,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姜扇拎着后领拉到他身旁,瑺菱疑惑地看着他,他松了手说:“你站那有碍孔小姐包扎。”
瑺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胡话张口就来。
孔清心里内疚,宋时铜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这伤口虽不大可在她眼里已是十分严重了,她从未替人包扎过伤口,动作虽笨拙却十分小心翼翼,直到包扎完毕才松了口气。
瑺菱见宋时铜处理好了伤口,急着找他商量细作的事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又被拎着领子拉了回来,“去查战马失控的事吗?”
“嘘!”瑺菱忙堵住他的嘴,好在姜扇声音不大,没被旁人听了去。
姜扇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就用他那双眼睛盯着瑺菱,好像在说他也要去。
“别闹,我有正事呢。”说完瑺菱放下手,指了指自己被拽变形的后领,姜扇乖乖给她整理好。
瑺菱拉着宋时铜神秘兮兮的走了,姜扇跟在卫瑺尧身后,两人背道而驰,他不死心的一步三回头,最后硬是被秦颂给拉走的。
等两人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宋时铜立马解开了刚刚孔清为他包扎伤口的手帕,手心上一道细长的血痕暴露出来。
瑺菱接过手帕,心中有些可惜,这估计是孔小姐第一次为人包扎伤口吧,这么快就被解开了,可事关紧要,也只能先对不起她了,瑺菱仔细观察着宋时铜手上的伤口,“这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所伤,缰绳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伤口?”
“看来你也怀疑问题出在这缰绳上。”宋时铜当时发现这伤口时就觉得不对劲,那黑马挣扎厉害,即使是缰绳磨破了手也不会是这样的伤口。
“那匹黑马你是如何处置的?”瑺菱摸着下巴,觉得这事就有了头绪。
“我亲自牵进马圈,单独关着呢。刚刚着急来见都统,还未仔细查看过究竟是为何原因。昨日的那匹受惊失控的马也关在圈里了,它倒是看过了,可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宋时铜摇摇头,瑺菱替他把伤口重新用孔清的那块手帕包扎好,两人去了马圈。
瑺菱先去了关着黑马的马圈,黑马身上的马具还是校场上的样子,并没有解套,瑺菱拿起正缰绳左右摸索着,突然被什么尖锐的物事扎中了手指,一颗血珠从指间冒了出来,她连忙顺着刚刚探寻过的地方继续摸索,果然,找到了一截断掉的针头,这针瑺菱看的眼熟的很,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用来针灸的银针。当初她一时兴起同谭大夫学过几天针灸,不过没学多久就因觉得穴位难记而放弃了,可这银针她在医药署可没少见。
想到这,战马突然失控的原因已经十分明了,有人将银针藏裹在缰绳中,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用银针刺向战马,战马自然失控。
宋时铜制服黑马时,那马闹得厉害,想必这银针就是那时断掉的,瑺菱猜想着,既然只剩下一截断掉的针头,那另外一半是在黑马被控制住之后掉在了校场或是来马圈的路上?还是说有人来过马圈取走了银针,匆忙之下没发现这根银针已经断了小半截?
瑺菱与宋时铜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去了昨日失控的那匹马所在的马圈,那匹白马此时正常得很,慢悠悠的咀嚼着马槽里的饲料,围着马身转了一圈,瑺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蹲下身,在白马的腹部发现一个小小的,微不可见的伤口,血渍已经干涸,像一块红色的小斑点似的。她伸手去摸一旁的缰绳,却并未有发现。看来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只是银针已经被取走了。
“看来这期间那人来过一趟,将针取走了。”宋时铜接过缰绳,心中后悔一时大意,没有派人看守在马圈。
“这针是谭大夫针灸时所用银的针,先去医药署看看,探探谭大夫的口风。”瑺菱将那一截断掉的针头用汗巾包好,心中沉思,谭大夫在军中多年,与她父亲关系极好也是她的良师益友,她并不想将此事与谭吟有所联系,可事关紧要,谁也不能保证谭大夫与此事无关。
这厢瑺菱与宋时铜去了医药署,姜扇与瑺菱也跟着卫瑺尧回到了他的营帐。
秦颂找了根柱子靠着,终于到了可以休息会儿的地方,可他刚刚摔得四脚朝天,这会儿屁股还疼着呢,有椅子也没办法坐下休息,他揉着屁股,向卫瑺尧问道:“卫副将,方才在主帐中都统大怒,所为何事?”
“西城城外有几个村庄,人口不多,百十来号吧,这些村子里的村民本是居无定所的流民,十年前全面停战后才搬来此处,周边各国的都有,一直对我们心存芥蒂,我们在城内给他们安置好了房子,可他们宁愿时不时被流寇与夷人抢夺口粮,也不搬进城内居住。如今与羟国的战事一触即发,他们若不及时搬走,定会被无辜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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