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姚小姚(2 / 2)
“我…”
瑺菱接下来的话被姜扇一个利落的转身噎了回去,他背对着瑺菱而坐,依旧用后脑勺对着她。
瑺菱拿过矮桌上的汤碗,连喝了几口砸吧着嘴说道:“你若是觉得难为情,那就当做我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不行。”他可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了,姜扇记得转过身来,眼神对上瑺菱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又飞快的移开。
“你这人真有意思,许你装作什么都没说过,还不许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了?”
这回换做姜扇被这话噎住了,他无措的张了张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驳,只得在瑺菱等待回答的眼神中涨红了脸。
逗弄得他慌张无措,瑺菱觉得有意思极了,不禁笑出了声,一连串的笑声打在姜扇脸上使得他脸涨得更红。
扯了扯衣角姜扇怨气十足的刺了句:“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我只是觉得有趣,原来阿扇的别扭是另有原因,我原以为你心里对我多有嫌弃又爱与我斗气,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我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瑺菱皱着眉正色道:“为何要这么贬低自己?我两自小相识,若是有点什么男女之情也并不奇怪,我只是以为我这样不守规矩的女子是万万入不了你的眼的。你也知道,在玉叟城以外的整个平漓,多数人眼中的卫瑺菱只是个爱喊打喊杀的罗刹女,靠着她父亲的名号才得以有今日。”
“你觉得我会和他们一样?你问我要别扭到何时,那我问你,听了那些话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心中一跳瑺菱歪着头似是因为这陌生的感觉而苦恼,“不知,不解。”
少年时性子野只顾着打猎玩乐,母亲的突然离世使得她不得不背上仇恨,每日里除了报仇瑺菱从未想过其他的事。
姜扇不再躲避她的视线而是迎了上去,眼光灼热,“既是如此我便再说一次。卫瑺菱,我早已对你心生爱慕,我喜欢的是你,将来要娶的也是你。我无法忍受只有每年的夏日才能与你相见,我们从未在春日里一同赏花,也不曾在秋日一起捡落叶,更没有机会在寒冬里依偎在一起看雪景打雪仗,我想要四季有你相伴,年年岁岁有你相守,这一切我从未想过会是别人,只有你。”
瑺菱的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被这一番话席卷而空,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只觉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怎的再也无法在姜扇的目光下喘气,未受伤的手在榻上胡乱摸索着,枕头成了救命稻草,她随手一扔将手上的枕头砸向姜扇,“酸死了,谁说要嫁给你了。”
姜扇接下枕头抱在怀中,瑺菱显然已经乱了阵脚,慌乱中对上他那双眼,立即惊慌失措的移开躲进被子里。
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处,瑺菱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声音隔着被子朦胧的传出,姜扇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回去。”
姜扇故技重施,又说道:“我真的听不清。”
瑺菱又气又羞,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叫你滚回去养伤。”
送走了卫瑺尧后姚家姐妹皆是沉默不语,姚思思整理着心绪,见一旁的雾怜还是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她冷声讽道:“人都走了,还扮什么柔弱。”
姚雾怜不说话,只是满脸委屈的看向姚思思。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流寇绑走我也好尤一用刀伤我也好,竟是没有一个人与我说一声的。我还傻呆呆的以为能与亲妹团聚是何等的好事,未曾想先被自己人算计了一通,还未与卫家军交上手就受这么大的罪,若是我一个失策丢了性命,你们岂不是要重头再来过。”
“我什么都不知道,穆统领只叫我去迎接商队而后给卫家军报信,假若知道后面的计划我定是不肯的,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受罪。”姚雾怜低着头,不断绞着手帕。
“什么都不知道?怕是这些年在玉叟城呆傻了,连自己羟人的身份都忘了。”姚思思又有些心灰意冷道:“罢了,区区一枚棋子又怎么有人在意。”
说完她咳嗽不止,雾怜忙走过来为她舒气。
“这几日你与内应可有联络?”
姚雾怜顿了顿,摇头道:“你昏迷不醒我一直在医药署里照顾你,未曾走开。”
“被穆统领知道了定要受责罚,当初就不该让你卷进这计划,军营里举步维艰,我也保不了你万全。”
雾怜与思思确是亲生姐妹,只是雾怜幼时起便被带到了玉叟城外的角村,姚思思一直在羟国受训,姐妹两多年未见偶有书信往来,感情称不上淡薄可也没有多亲密。
姚思思心中恨铁不成钢,嫡亲的妹妹与她一同成了棋子可又是个指望不上的,还不如作为念想,留在家中。
“既然我醒了,那就尽快传消息给穆统领,我行动不便即使出去了也惹眼,这几日你多在营中走动走动,免得日后有人生疑。那卫瑺菱不是也受伤了吗,你多去看看她,顺便借此机会将消息传出去。”
雾怜在一旁仔细听着,将姐姐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卫瑺菱那里我已有些交情,打明日起我就多去她营中走动,多打听些卫家军的事来。”
“你只需放机灵些,别呆愣愣的被卫家军的人看出破绽来,卫瑺菱那里交给你了,其他的事不用你冒险插手。”姚思思叹着气,腹部的伤口隐隐有些渗血,白色的里衣被染红,伤口的钝痛感让她猜到尤一在刀伤究竟抹了什么毒,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拳头,只盼着早些结束这种日子。
待我将卫家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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