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唐宛终于想起这货是名副其实的饭桶:“碧江,你以后还是减少饭量吧,午饭晚饭都消耗一桶白米饭,真容易长成饭桶的。”
碧江义愤填膺:“小姐你跟着颜公子学坏了,喉舌越发毒辣,况且奴婢这个主意哪里不好,一劳永逸不是吗?”
“外面的话本你看得还少哦?我要是真把人给揍全了,全燕京的人不得说我恋慕姓颜的成狂,对情敌嫉妒难耐大打出手什么的。”
“被全燕京的人污蔑也就罢了,横竖我的名声早就不怎么样,那颜绍箴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呔,你莫不是想推我入火坑,说,你是不是颜绍箴那厮安在我身边的奸细。”
一想到颜绍箴用那种:看吧,让你嘴硬不承认,分明就在觊觎我,别想了我是抵死不从的眼神控诉她之时,唐宛快被鸡皮疙瘩淹没了,她宁愿选择死亡。
“唔,那颜公子是怎么应付的,那些人的目标是他,颜公子形势应该更严峻才对,奴婢怎么没觉着隔壁乍乍呼呼。”
唐宛顿时语塞,对呀,就算有那么些眼界不好的,总不能全部都手滑扔到她这边。奇怪了,刚刚颜绍箴周围除了糊眼的梨花,还真没什么其他多余的。
唐宛瑟瑟发抖:“难道说,这些果子是冲着我来的?”
碧江明目张胆翻白眼:“小姐你醒醒,以你的风评吸引来的估计不是变态就是贪占便宜的。”
唐宛却认真了,推着碧江出门:“你出去看看,若真是些不长眼的浪荡子,来喊我去削他们。”
碧江:“......”
碧江离开后,唐宛越想越不对劲,便仰着小脸紧盯两宅交接的地方。欸,稀奇了,那些投掷到隔壁的果子还会反弹!虽然劲道不够不足以弹跳出府,不过袭击不到颜绍箴倒是真的。
唐宛换位跃上墙头,当然离那厮远远的,至少是看不见他那身白袍的距离,不给他言语攻击她的机会!
原来乾坤在这里呀。
于是第二天,唐府闲听院与颜府紧贴的那面墙下,架起了一张大网,唐父对于闺女每日着人送来蔬果的熨帖孝举深感欣慰。
燕京城一处名为衣香鬓影的坊楼,乃新近吃茶喝酒听小曲的好去处。开业不过月余,尽得贵客光临,如今未至午时已经人满为患。
进出此坊楼最低消费一壶茶,最便宜的铁观音也得十两银子,而最贵的武夷大红袍则要过百两一壶,寻常人家自是消费不起。
坊楼共八层,演台居中,每双数层均设有演台,呈螺旋扇状铺开,视野极好。
唐宛携伴落座二楼雅座,原先她是想到再上面的,人往高处走,私以为八楼才配她的顶级作风,奈何斟茶递水的支支吾吾说店家暂时只开放一二层,便只得作罢。
而他们首鼠两端的态度,又教唐宛生疑存了个心眼,心道怕是内里有什乾坤。
眼前笑成前仰后合的女子,哪里还有人前高岭之花般遥不可及的姿态,唐宛添茶的动作霎时一顿,哀怨地望着这位燕京城里首屈一指却拒入官家教坊的民间舞伎。
“大声些,再笑大声些,好叫整座坊楼的人都听听咱们云堇姐杠铃般的笑声,还不生生碎了他们的梦!我寻思着这也是好事,估计以后能替我省不少银子,免得家父老是说我败家。”
“得了你,莫将在颜公子那里受的气撒在我这儿。”云堇拭去眼角珠晶,笑颜余韵未消。“再说这回可没多花你的银子,咱家这是自费来的。”
“怎么就没多花,这壶毛尖得二十两呢。还没我府上泡的菊花茶质量好,不行,等下非得投诉它!这种品质的玩意也能放出来卖,宰客呢吧!”
“是吧,我就说这里头有问题,前头我拉你来探风你还不乐意,怎么?跟那颜公子磨出感情来了不成,舍不得离府了还?”云堇指遮朱唇,轻轻取笑,端的是一副风情万种的姿色。“依我看呐,他待你与别人大有不同,外间都说他比霜雪还冷,惜字如金不苟言笑,宛宛啊,这许是一桩良缘也说不准呐!”
“可别,打住打住,我可消受不起!”
七岁,一个在她七岁稚龄就控诉她,觊觎他美色的罪名,还奉送她宵小之名,是何等丧心病狂的人。
重阳高空风大好吧,风筝断线常有的事好吧,哪位不要脸的会因此判定巧合落入府中的断线风筝实为传情之用。
就连出门听个小曲,见见美人找找小倌,特么也能冤家路窄,“邂逅”素有冰清玉洁美名的他,谁给他的大脸以为她是跟踪他而来,勾栏瓦肆他颜家开的吗,她还没问他怎么到那种地方浪荡名声不要了,他倒还指责起她寡廉鲜耻了???
稍微那么一幻想所谓的郎情妾意画面,无可避免的就扭曲成那厮毒舌攻击她,然后开始自作多情臆想症大发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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