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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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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双方父母都在临城,除夕这一天,乔眠和何长洲先是在赵荔家过,然后第二天春节再回齐玥和何继群那边。

这个建议最开始是齐玥提出来的,她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和何继群也是这样和双方父母过年。

最开心的人当属赵荔。

乔眠自从结婚后,明显与她联系变少。最直接的是回家的次数。她一开始不能平衡这种落差,转念又一想,孩子大了,结婚之后更是组成了自己的小家,总不能像读书时代,自己跟在她身边事事做主。

可是这种念头没有维持多久,她心里的不平衡再次出现。那是乔眠结婚后的第二年。随着夫妻俩一次次回家吃饭,某天赵荔总算明白这种怪异的不平衡感来自哪里。

他们缺个孩子。

要是将来回家吃饭的小两口,从两人变成一家三口,那是再合适美满不过。

于是赵荔开始时时向两人渗透赶紧生孩子的想法。结婚之后,生孩子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她没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的,自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很多人也是如此。

再者,她把乔眠教育得这么好。她琢磨着,乔眠要是和何长洲没时间,工作忙不过来,那么她现在已经退休,时间多得很,孩子可以由她来带。

她一番算盘打得叮当作响。但是没想到,在乔眠这里碰壁。

每一次的借口都是工作忙。

赵荔回到二楼卧室,找出前段时间去寺庙求来的符,打算等晚上就给两人。然后再好好说说孩子的事。

乔眠这边,总觉得今天的何长洲很不对劲。

首先是态度。

发完短信的第二天早上,她去海湾区的住处找何长洲。

何长洲好整以暇地在一楼客厅等她。经过药物的作用和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不似昨天的苍白,脸色红润健康得很,现在看来判若两人。

何长洲给她开了门,然后一声不响地回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红茶。

他不说话,态度又疏离,好像经过一整夜的沉寂,他又变回之前坚持要离婚的样子。

乔眠喝了两口茶,才出声打破这份寂静,她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在回复昨天短信的内容,闻言何长洲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往下说。

他这个样子,乔眠不是很习惯。她有些无奈地遥想,还不如吵架来得直接。何长洲一反往常的静默,让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变得有些难以启口。

她不自然地又品了口茶,茶香润肺,慌乱的神经这才安分许多。她笑笑,没话找话地问:“感冒有没有好一点?”

何长洲也公事公办,首先是跟她道谢:“昨天麻烦你了。”对她的询问与关心置之不理。

乔眠摇头,一句“不客气”还没说出去,只听何长洲又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待会还有其他事。”

冷漠的态度,淡而陌生的话语,乔眠一时又被怔愣住。

自打两人结婚以来,记忆中何长洲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他说话总是笑着的,后来再怎么生气,也总是话里夹着含着股绅士。

不像现在,泾渭分明。

乔眠由衷地希望,何长洲还是跟她生气的好。

她一时安静,面上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何长洲余光偷觑两眼,不自然地抿口茶,清清嗓子,又有模有样地复述一遍。

游离的思绪暂时回归,乔眠尽量让自己淡定些,她说:“年货清单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何长洲愤愤的:没事你还过来。

心里是这样想,面上却还是疏离的模样,纹丝不动,风平浪静。

乔眠叹气。心想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最难的一步已经跨出去,接下来也就那样,不会再差到哪里去。

思及此,她说:“今年我跟你一起办置年货。”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乔眠松口气,屏息等何长洲回复。

猜测许久的问题竟然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何长洲不免笑出声:“之前怎么没看你提出来。今年是怎么了?”

他话里带笑,笑容里尽是嘲讽。

乔眠也回以微笑,说:“跟你熟悉熟悉,明年的年货就要我自己一个人置办了。”

她原来要说的话并不是以上的内容,但是她明白,不这么说,何长洲还是会以嘲讽的态度跟她谈话。

她受不了。

果不其然,何长洲轻笑,目光朝她投来,先前的镇定这会换成咬牙切齿,他一字一句:“乔眠,真有你的。”

乔眠没再回。只是主动地给自己续了杯茶。

何长洲如同一个铁拳打在棉花上,轻飘飘地没落在实处。

他憋屈了。

于是:“那就现在走,晚上我还有事。”

家里上了年纪的长辈,好东西见过太多,名酒营养品珍贵药材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可稀罕的,因为不缺。

因此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何长洲总要到临城古旧的老街去备置点不同的年货。

何长洲带了乔眠去临城两处最古老的街道。

老街巷子四通八达,乔眠走得晕晕绕绕,半天下来,她腿都走得要麻木了,何长洲依旧精神高昂。

此时他们正从一家古旧的茶叶店出来。乔眠累得不成样,看何长洲视线投过来,她勉强打起精神,笑着说:“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何长洲上下打量她,心里过滤一番,于心不忍地说:“买齐了,回去。”

乔眠怕自己拖了他后腿,寻思再三,问:“都买齐了?”

何长洲笑笑地:“怎么,你还想走?”

这个倒是不想。乔眠摇头。

何长洲朝来时的路往回走,说:“那不就得了。”

何长洲之前就有着手备置年货的事,今天不过是准备一些其他稀罕玩意。回了海湾区,何长洲将东西搬上楼,没理睬跟在后面的乔眠。

刚才在老街时,他倒是让乔眠拿了一半的物品,不过都是偏轻的。现在他一个人全部拿走,一些大件的干脆放在后备箱。一时之间,乔眠两手空空地跟在他后面,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何长洲将物品搬到客厅,分门别类好。过了会时间,两手闲下来回头一看,见乔眠还呆在屋里,皱皱眉,清清冷冷地说:“你还有事?”

倒也没什么事。乔眠保持安静。

何长洲继续皱眉,有些不悦,说:“我待会还有工作,你先回去。”

见他就要赶人,急忙之中,乔眠抓住一根稻草,问:“除夕那天,我们怎么回去?”

这人真有意思,考虑事情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何长洲心里冷笑,面上也不含糊,说:“这事啊。”

他点到即止,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不出所料,离得只有几步远的乔眠变得有些焦灼。

她大概是怕,自己会跟她说到时一前一后回家。或者不与她逢场作戏。这么延申地往后想,何长洲再次感到憋屈与愤懑。

他及时打住往下想,反问:“你想怎么办?”

问题被反抛,乔眠一时无话。半晌见何长洲仍旧盯着自己,等待回答。她这才将想好的答案全盘托出:“当然是一起回去。”

好个当然,何长洲牵强地扯着一丝笑,问:“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事吗?”

这个意思是答应跟自己一同回去?乔眠没看出何长洲更深含义里的心思,只是顺着往下走:“回家时,我们要跟平常一样,你也知道,不能让父母看出异样。”

听到这含含糊糊的话,何长洲真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他觉得现在不把乔眠轰出去,他怕是要吐血而亡。

所以他靠近乔眠,而后按住她的双肩,转身,往门口推,将她送出门:“我知道,我明白,乔眠,你放心,你担心的情况一个都不会出现,我会陪你演好这场戏。”

说完也不等乔眠回应,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

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乔眠呆呆地想:这是被赶出门了?

*

因此到了除夕回赵荔处,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何长洲真就像变了个人,在赵荔面前,同乔眠有说有笑的,说到开心处,还会揽着她的肩,笑着问她:“是吧?”

什么是吧?乔眠不在状态,她一心思思量着何长洲反常得出奇的态度,根本没注意听他们的谈话。在何长洲满满的笑意下,只能点点头,说:“是的。”

赵荔在一旁笑着合不拢嘴,说:“乔眠啊,你就该听我的。”说着从身后拿出两个符,说:“这是我前段时间求的,专门为你们求的。今年我就等着抱外孙了。”

合着讲着讲着还是回到孩子的话题上,乔眠一时有些冷场,身旁的何长洲揉揉她的肩膀,同赵荔笑着说:“妈,我们是在考虑,但您也知道,”他转脸看看乔眠,说:“这生孩子,必须要从头开始计划,不是说生就生。您说是吧。”

赵荔也同他笑:“那是自然,”说着她又多讲了几句,“不过,这计划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得放到实处上。”

何长洲还是笑,笑得眼尾弯弯,“妈,你放心。”

安抚完赵荔,晚上回房睡觉的时候,何长洲刚从浴室出来,被赵荔叫走的乔眠这厢才开门进来。

脸色不是很好看,大约是在赵荔那里又碰壁了。

何长洲当作没看到,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被子铺沙发。

今晚他还真就得睡沙发。

乔眠看他乐此不疲地铺临时床,偶尔还哼着歌,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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