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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死神在招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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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保全一看天色,不由得暗道:“已经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如果不按时开渡船,被政府处罚是小事,主要是对不起老百姓……其实连我和婴孩洪三妹,才二十二人,加上皕多斤货物,也远远没超载。”但还是大吼:“喊了半天,没有哪个下来。我没有办法了;就希望大家洪福齐天,大吉大利。你们要打挤点,‘巴船底坐稳’!不准动!”

叫鸡子:“好!”

洪菊花心声:“先不忙叫好;不要出现恶劣‘水暴’才好。”

叫鸡子表扬:“罗老爸真是通情达理!”

人们乞求渡江的心情,顿时像囚犯得遇“皇恩大赦”一般,几乎都要欢呼“罗老先人万岁万岁万万岁”。男男女女就像竹篮里插黄瓜似的,紧紧挨身坐在没有凳子的船底隔板上,大家都挤出了毛毛汗。

洪菊花将育婴袋“内胆”关好,合上“外袋拉练”。然后上船,坐在船尾。

叫鸡子性格外向话多:“其实松散点坐也可以,何必要这样‘挤油渣’呀!”

知情人感慨:官渡一天开一船,百姓心急不顾安。舵手仁慈只好渡,是生是死靠天颁。

船开了。罗保全精明的目光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有力的双手掌握着“后桨”,嘴里一声一声地发号司令:指挥前面“两坐、两站”的四个大男子汉、共同操作的一把“前桡柄”,使“前桡”在水里起落的速度和力量,达到最佳状态。声音如鞭打似的:“推!推!使劲推!推!推!推!”(“推”就是外地人称的“划”,华堂人叫“推船”)。罗保全是雄浑的男高音,嗓声如像擂龙鼓,“越喊越粗壮,越喊越宏亮”。

“前桡”随着罗保全的吆喝节奏,快而有力,一桡片、一桡片地重力拨着沉重而混浊的紫铜色江水,一点水花也没有。足见临时自愿推船、没有报酬、并非“桡贩子”的四个乘客,推过多次船,成了老手,已经功底不浅——华堂的男子绝大多数都有这一手;但却极少会游泳。

罗保全一看他们配合默契,不禁十分满意。

“桡柄”与“桡脚柱”挂连接的牛皮绳,相互摩擦,发出短促的声音:“姿色扬”,“姿色扬”,煞是好听;仿佛是在给独唱的罗老爸伴奏。

船在不大的回水湾(又称回水沱)里,沉重地朝着断崖形成的“叫化岩滩口”冲去。

洪菊花年少时曾经问:“为啥要去冲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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