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我利用你？”王棠之下意识否认，“我哪有！”

“你没有吗？”

面对谢思安的厉声质问, 王棠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心底转过的那些念头。他有, 他还真有, 只是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你怎么这么敏感？”

王棠之放开谢思安的手腕，躲闪着她的目光逃避地说：“我也不算是利用你，我只是话没有说清, 对吧？”

谢思安还是冷笑地一哼，根本懒得回他的话。

“你别这德行了，行了行了，怪不得刚才阴阳怪气地发作那些宦官，原来是指桑骂槐, 说我阳奉阴违、欺上瞒下呢。”

“哼。”

王棠之被谢思安一连甩冷脸多次后，彻底没了耐性，他王棠之在洛京内外怎么样也有一个“小王爷爷”的诨号, 谁不知道他的暴脾气惹不得、戳不得, 就这个谢思安天天在他脑门上为所欲为地乱踩。

“你想怎么滴啊！小爷还得给你跪下了认错？大姐，我错了？我不该跟您说一半瞒一半？我不该故意吊您胃口？不该把你当达成目的的棋子？不是啊，谢思安，你能不能认清一点，咱们两现在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互相利用, 我干什么天天和你掏心掏肺, 我不值得吧？”

王棠之和连珠炮一样发泄完, 谢思安依然是冷静如初, 她冷眼看他回道：“你这些都没错, 但你不该让我看出来，让我看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棠之努努嘴，刺了她一句：“你前世表现的太蠢笨，我怎么知道你进步神速。”

谢思安听罢，先是怒从心头起，恨不得当场把王棠之大卸八块，接着却是心如在凉水里浸透一般寒冷。

她问：“我前世真的很蠢笨？”

“是啊。”

王棠之直白回答，他觉得谢思安既然想听实话，那他也正好可以省去掩饰，何乐而不为？

“丞相家的大小姐，对外像观音菩萨一样仁慈是对外，对内还这么个模样，你就是分明在找死。京城的贵女谁不是心比比干多一窍的德行？谁不是从小在家里三大姨七大姑的瞎算计？就你，和西天王母娘娘一样的慈悲，到处乱做人情，一点也没有防备之心。”

他说完却又觉得自己有些说的过头，他找补道：“我知道你本心向善，但世人却不都是善人，他们加害于你而你浑然不觉，自然只能归咎于你蠢。”

谢思安沉默了许久，最终微弱地说：“我从小，没有感受过恶。”

她这句话没有让王棠之意外，他懂谢思安身处的环境，“我知道，也没有人想教你恶，因为没有必要。你堂兄和伯父都是顶天立地的人，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你，没有必要教你什么是恶。”

王棠之和谢亶然还有谢方冲都相熟，谢方冲醉心朝政，谢亶然醉心打仗，两个大男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去教一个小女孩什么是女人的心计。

说白了，像谢亶然这种没成婚的大老粗，有了三妻四妾可能自己都看不透那些女人的弯弯绕，还能天天被算计。

“谢家缺个女人。”

王棠之总结了下，换得谢思安无奈一笑。

“算了，都过去了，现在你不是聪明了吗？”

王棠之歪过头瞧着谢思安，对她做了个怪脸，“别这么阴阳怪气地整我了，既然你要听，我和你说开行不行？”

谢思安挑挑眉，“嗯”了一声。

“紫微宫在先帝时代就乌烟瘴气，你肯定是知道的。”

谢思安点头，先帝越到晚年越昏聩，据说是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子嗣，最后心态扭曲，经常无意识地发疯发燥。

“王家谢家这种朝中世家本来就在宫中有些眼线，而先帝后来多次屠戮后宫，让后宫空虚，换了许许多多宫女宦官，也就给了两家更多可乘之机。”

这些故事谢思安也知道，她这些日子已经感受到中山谢氏人马颇多，甚至有些超出她的意料。

“琅琊王氏原本都是我爹一手掌控的，我爹死的时候，我本也可以掌控……”

他说到这里，谢思安捂嘴偷笑，嘲讽之情写在了脸上。

“喂，我是实话嘛。当时族中还是觉得，王氏不能散，有些远方伯父还是准备请我主持家业，可没想到我姑母横插一杠，硬生生劝动了几个远房长辈给我爹塞了个义子，被他们一闹，我爹门下很多人就四散离去，她又借我那个假兄弟控制了大半我爹留下的人。”

谢思安想起他在寺庙里曾说的话，好奇问：“你爹那个义子真的已经被你杀了？”

王棠之不满地说：“你瞧不起我了是不是？我做事还能优柔寡断？我让他活不过二月十五，他就决不能在二月十六喘过一口气！”

“你倒是狠心。”

王棠之笑说：“我对我姑母的帷中人何必客气？这是替老王家扫扫门楣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