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讲论(2 / 2)
其他人还在一脸茫然中,亭上的柏子仁突然道:“一诗定全榜,二十年前交州殿试榜眼韩中省,子仁失敬了。”
看着起身的柏子仁,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声道:“他是韩中省,和当今丞相是同门师兄弟,侯知府是丞相门生,怪不得称他为老师。”
这里的丞相自然是交州丞相,与广川子无关。
韩夫子看着周围热闹起来的人,立刻摆手道:“打住,我就是不想和人打交道,才在村子里教书的,今天是来听讲的,可不是和你们寒暄的。”
柏子仁听后咳嗽了一下,道:“是这样,韩老先生,子仁对于那位年轻人的解释也颇敢兴趣,不知他还有何高见?”
韩夫子道:“最开始,我只以为他是个读过些经典的人,直到他曾问我一个问题,我才明白,他才是真正的大儒。”
老儒皱眉道:“能让你都如此高看,不知是何问题?”
其余人也都静了下来,仔细聆听,原本的大讲也因为这个插曲而将中心从柏子仁身上转到了韩夫子身上。
“何谓格物。”
何谓格物?
这个问题不难,因为经义上有历代先贤给出的答案,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恰恰能看出一个人是否真正的理解到了其中的精髓,是照本宣科,老生常谈,还是深思熟虑,举一反三。
在场的儒生都仔细深思,而身后的一群年轻人中,有一个脱口而出:“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
韩夫子点点头:“想必各位,也都是这个答案吧。”
侯文平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众人,点了点头。
老儒此时道:“知于善深则来善物,知于恶深则来恶物。”
柏子仁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
“这,吾等所不能及也。”听完两人的回答,所有人纷纷赞叹道。
“我的回答,和你们并无差异。”韩夫子对柏子仁和老儒道。
“但,这应该不是那位年轻人的回答。”老儒道。
柏子仁这时侧目看向老儒,微微点头。
韩夫子笑笑,道,“他说,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于善深,则来善物;其知于恶深,则来恶物。而我们所给出的答案,都是在于这两字的释义基础之上,然致知在格物,格,犹捍也,御也,能捍御外物,然后能知至道也矣,以格为来,或者犹未尽古人之意。”
“这……”最开始说话的年轻人听了韩夫子的话,一愣,然后道:“可这都是典籍所记载的,莫非先生是在说古人有错?”
“文章没有对错之分,却有消长之理,万物非齐无以恒,格物所行,非人非物,唯心与世事相齐,然后致知。”韩夫子侃侃道。
老儒听后点点头,微微笑道:“良才,韩生,司马让请与此子一见。”
柏子仁此时立刻起身,对侯文平道:“知府刚才说,他姓张?”
侯文平点点头:“应该是这个教书的年轻人了。”
柏子仁走下凉亭,对韩夫子道:“无论如何,请老夫子让子仁与之一见,在下,有要事找他!”
张知临这番话,其实是掺杂了道家的法门。儒道两家,一出一入,门面上大相径庭,但其中却又都包含了对于人世间大小道理的理解,或者说,殊途同归也可,
出世,也在大世之中;入世,又可遗世独立。
张知临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结丹之时儒道两股真气相冲,应当是自己并没有很好的理解两家功法,幸而自己分了主次,以道法压下儒家的浩然正气,不然只怕自己当时,就可能爆体而亡了。
“多谢老师赐教。”那个学生的话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其他还在思索的人,张知临点点头,自己毕竟不是韩夫子,只能解释,却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听懂。
于是继续道:“盖知物之本末始终,而造能得之地……”
一连三天,张知临都在私塾讲课。
和韩夫子直接讲解经义不同,张知临更擅长于解惑,学生们提出的问题他总能很好的回答,让人感觉明明和典籍上不同,却又十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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